"哟，我们的转学生又在装清高了。"一个尖锐的女声从后方传来。
宁之夏没有抬头，加快了收拾的速度。她的刘海垂下来，遮住了那双如小鹿般惊慌的眼睛。三个月前，父亲工作调动，她被迫从北方小城转学到这座繁华都市的重点高中。本以为这会是一个新的开始，却没想到成了噩梦的开端。
"跟你说话呢，聋了？"林薇一把扯过宁之夏刚合上的课本，随手扔给了旁边的女生。几个女生哄笑起来，像一群闻到血腥味的鲨鱼。
宁之夏终于抬起头，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线。"还给我。"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
林薇挑了挑眉，这个转学生居然敢反抗？她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宁之夏。"怎么？想打架？"她伸手推了宁之夏一把，"就凭你这副穷酸样？"
宁之夏踉跄了一下，后背撞在课桌角上，一阵尖锐的疼痛让她倒吸一口冷气。教室里其他同学要么低头假装没看见，要么露出看好戏的表情。没有人会为一个转学生得罪林薇——她父亲是本地有名的地产商，连校长都要给她几分面子。
"我爸爸说，像你这种从乡下转来的学生，根本不配和我们一起上课。"林薇俯身在宁之夏耳边低语，声音却故意让全班都听得见，"你妈是不是跟人跑了，所以你爸才带着你到处搬家？"
宁之夏的瞳孔猛地收缩，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想起母亲离家那天的雨，想起父亲一夜之间白了的鬓角。那是她心里最深的伤疤，现在被林薇血淋淋地揭开。
"你胡说！"宁之夏突然站起来，声音颤抖却响亮。
林薇显然没料到这个平时逆来顺受的转学生会有这样的反应。她愣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一把揪住宁之夏的马尾辫。"敢顶嘴？看来不给你点教训是不行了。"
放学后的空教室里，宁之夏一个人蜷缩在角落。她的校服上沾满了墨水，头发湿漉漉的——林薇和她的跟班们把她拖进厕所，往她头上浇了一桶冷水。课本被撕得粉碎，散落在垃圾桶旁边。
宁之夏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她摸出手机，屏幕已经碎了，是刚才挣扎时掉在地上摔的。她犹豫了一下，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爸，我...我想转学。"她的声音哽咽。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之夏，出什么事了？"父亲的声音疲惫而关切。
"没什么，就是...不适应这里的教学方式。"宁之夏撒了谎。父亲刚升职，工作压力巨大，她不能再给他添麻烦。
"再坚持一下好吗？爸爸最近很忙，等过了这个项目，我们好好谈谈。"
挂断电话，宁之夏把脸埋进膝盖。窗外夕阳西下，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孤独地投射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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