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没好好吃饭。
“后来怎么没见你穿过那身运动衣?”
易辰白他一眼,平静地回答:“被你撕烂了。”
“我?”
过了会江彧才想起来,易辰第一次来找自己的时候,他交代要易辰穿那身运动衣。
他尴尬地咳嗽两声,“过两天给你买套新的。”
“不用。”
两瓶酒下肚,易辰的脸挂着酡红,酒量远胜过易辰的江彧面色如常,看着越发迟缓的易辰,他起了逗弄人的心思。
“辰辰明天要跟我回柏江?”
“做你的梦。”
“哎嘿?”被这话噎住的江彧瞪大了眼睛,“怎么说话呢?”
“没什么。”被江彧挑起下巴的易辰慢慢地说:“明天要去接爷爷回家。”
“哦。”现在江彧可以确定,易辰的脑袋已经被酒精冲击的晕晕乎乎的,他故意道:“那我怎么办?”
“你爱怎么办怎么办。”
今天的易辰说话很不好听,江彧挑着眉,掐他下巴的手指用了些力。
果不其然,易辰又慢慢地说:“司机会去送你,用不到我。”
“不行,你不一样。”江彧忍不住亲了上去。
微醺的易辰又忘记了怎么换气,一个深吻过后,江彧松开手中被桎梏住的双手,把人拉起来。
今晚的江彧耐心十足,没有迫不及待的颠鸾倒凤。他把易辰带到沙发上,盘起一条腿,搂易辰入怀里。
易辰靠着他的肩膀,不动不挣,呼吸绵长,仿佛下一刻就要熟睡过去。
暖浠是格外静的,听不到一点城市的喧嚣,金钱气息浓厚的高档小区隔绝了烟火气,本是一方净土,这会儿倒是莫名的感觉空落落的。
江彧搓捏着易辰的手指,问他:“你希望我什么时候回来?”
“嗯?”易辰困了,没有听清。
江彧把他的脑袋扶起来,让他坐直,重复一遍:“你希望我什么时候回来?”
易辰掀开眼皮,从那条缝中去看他,“我不重要。”他笑着摇摇头,沉沉地躺到沙发靠背上。
他望着头顶的吊灯,又说:“你开心就好。”
不知道话里几真几假,江彧愣神少顷,有些无奈道:“说的什么东西。”他揽着易辰肩膀,轻抚他的脸,“不要太想我,我很快就回来。”
怀中的易辰轻哼一声,迷蒙着呢喃:“自作多情。”
除夕前夜,一片祥和。沉香弥漫的卧室内,两人相拥而眠,没有纷繁复杂的情感交织,没有扑朔迷离的遮掩,所有的不快在此刻搁置,他们只需要简单的睡一觉。
凛冬已至,天地清寒,除夕今岁,祝祷冬安。
远离了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易安神清气爽。两年来,他鲜少踏出医院。洁白的建筑、湛蓝的天,四四方方的困住了古稀之年的安乐,也压垮了弱冠之年的意气风发。
如今再看,只觉遥远。
无可奈何,无可奈何……
"爷爷!"易辰站在厨房门边大声喊道。
"干什么?"
"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没什么。"易安不自觉的想唠叨:"你要做多少菜呀,就咱爷俩够吃就行。"
易辰充耳不闻,"红糖八宝糯米饭里放些葡萄干行吗?"
他知道易安不喜欢吃葡萄干,非说是把甜葡萄弄得酸溜溜的,令人难以下咽,可大过年的这八宝饭怎么能愣生生少了一宝,况且葡萄干含有丰富的铁和维生素,有助于补充能量。
不忍拒绝乖孙的易安挣扎三秒后点下头,得令的易辰长腿一跨端出蒸好的八宝饭。
“你呀!”易安笑着敲他,问:“是最后一道吧,八个盘了。”
易辰秒答:“是的!”他挤在易安旁边,贴脸小声说,“锅里最后一个玉米排骨汤。”
易安一巴掌把人推开,“臭小子!”
“九个嘛,长长久久的。”易辰在巴掌落下之前,理直气壮道:“好兆头!”
无关于什么,只是为了求一个好兆头。
易安心中了然,仍不免为之一惊。
心里再能藏事的臭小子到底还是怕了,一个人的孤独让他为未到来的岁月恐慌。像被落入凉水的滚油锅,只需一滴,便会沸腾翻滚,从此不得安生。
“道理不少,明天吃剩菜的时候看你还……”
“我吃!”易辰在爷爷话说完之前抢答:“您不用下嘴,包在我身上。”
似是为了更可信,易辰往嘴里塞了一大口八宝饭,笑的更灿烂了。
在辞旧迎新的美好时刻——春晚开始了。
爷孙俩挤在小小的电脑屏幕前,观看又一年的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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