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陷入诡异的沉默。
陆骁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走了。"
他在走廊拐角被顾昀拦住。夕阳透过窗户，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你父亲。"顾昀用的是陈述句。
陆骁一拳砸在顾昀耳侧的墙上："关你屁事。"
顾昀纹丝不动。他的目光落在陆骁渗血的指关节上，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什么——
一枚创可贴。
印着卡通恐龙图案的创可贴。
陆骁盯着那只递过来的手，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幼稚的创可贴，违和得令人发笑。
"......你随身带这个？"
顾昀面无表情："买牙膏送的。"
陆骁突然笑了。他扯过创可贴，故意用沾血的手指在顾昀袖口蹭了道红痕："谢了，学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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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前，陆骁在天台找到了顾昀。
那人正靠在栏杆上吃三明治
陆骁挑眉："原来学霸也会偷吃零食？"
"血糖低。"顾昀恢复面瘫脸
陆骁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赔你的。"
袋子里是医务室顺来的碘伏和绷带，还有便利店买的草莓牛奶——瓶身上印着"补充能量"四个大字。
"别误会，"陆骁拧开自己那瓶可乐，"我只是不想欠人情。"
暮色渐沉，远处教学楼亮起星星点点的灯光。陆骁突然开口："我爸......以前是拳击教练。"
顾昀安静地听着。
"后来打假赛被禁赛，就开始喝酒。"陆骁捏扁易拉罐，"我妈受不了，跑了。"他自嘲地笑笑，"现在你知道了？年级著名的垃圾学生家里更垃圾。"
顾昀突然站起身。陆骁以为他要走，却看见他掏出个东西——
螺丝刀。
"上周音乐教室的门锁坏了，"顾昀说，"我修的时候看见你在喂猫。"
陆骁怔住。那是他最大的秘密：每天放学后去废弃音乐教室，给三只流浪猫喂食。
"你弹了《月光》第三章，"顾昀继续道，"虽然错了七个音。"
晚风拂过天台，带着初秋的凉意。陆骁突然伸手，抢过顾昀喝了一半的草莓牛奶灌了一口。
"难喝死了。"他咧嘴一笑，"明天给你带咖啡。"
顾昀看着被抢走的牛奶瓶，上面还留着陆骁的唇印。他推了推眼镜，轻声说："......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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