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澜一口气还未彻底松下,就见右夏眉眼一凛,重力压向刀柄,径直向下劈去!
“当——”
风波掀起程雪澜散乱的头发,露出耳侧的金饰。
他握着白月簪,手臂青筋暴起,勉强接下一招,咬牙挡开向后退去。
“你还有招?”右夏似惊讶于他的顽强,眉目神色阴鸷,如毒蛇般穷追不舍再次打了过来,“我倒要看看,你身上有多少保命手段!”
程雪澜夹缝求生,唇缝溢血。
右夏的杀意太过突然与蹊跷,他根本就不记得自己认识这号人——暂且算成谢无尘的孽债,先过了这坎再说!
白月簪不是什么一般货色,绝非右夏长刀所能比拟。虽外形有所限制发挥,但出人意料的是程雪澜近战造诣并不低。
即便金丹有损,他仍能接下几招。
“够了!”接连格挡,震得程雪澜手臂发麻,他咬牙切齿喊道:“右使何至于要置我于死地?!”
右夏根本没搭理。
僵持不下的局面令他恼火至极,再又一次被程雪澜拦下长刀后伸出左手,一道枯藤形成在指尖。
他眯起眼睛,正要将已冒出迷雾的枯藤打出,便被一道长鞭阻拦。
“右夏!”左秋发出一声爆呵,他将右夏按住,怒斥:“你今日吃炮仗了?若他真与谢渊关系匪浅,你想被烧成花肥吗?!就算你修道时与谢无尘有恩怨也不能——”
“你敢信他的话?这里头真真假假,被他带着走怎么死的都不清楚。”右夏冷笑一声,却还是清醒过来,默不作声收走了手中的枯藤。
他没再下死手,程雪澜也没力气再过招。
右夏一手掐住程雪澜的下巴,目光在他的脸上停了一会,而后将他藏在长发中若隐若现的耳饰取下。
“叮——”耳饰摘下的瞬间似有什么东西荡开。
“还藏了什么没有?”
指甲、手腕、甚至衣袖都被灵力探查有没有夹层。
程雪澜指尖蜷缩,眼里有一丝探究闪过。
当年他还在迷雾道人手下时常常藏些有用没用的暗器,但同谢无尘结为道侣后他再也没这么警惕过。
毕竟谢无尘不会让‘道侣因常常处于高危状态而将鸡零狗碎藏在身上防身’这种丢人的事情发生。
右夏在许久之前认识他,或者说,听旁人说起过他。
.......恨到这个程度,谜千雾么?
“没有。”程雪澜脸色煞白地闭上眼,喉咙吞咽,止住呕血的冲动。
那颗暗淡受损的金丹又加深了裂缝。
白月簪也被右夏收走了,先前的逞强在此刻悉数反噬,身体千疮百孔。
“啧......你这模样。”右夏眯起眼睛,松开桎梏住他的那只手,眼看着程雪澜就要被惯性摔倒在地,就见一道金光从远处袭来。
先是注入右夏手中的耳饰,再迅速托起程雪澜的身体。
金光中破开一团焰火,顷刻间便将左右使二人烧成一团,尖锐的哀嚎响起。
炙热的温度扭曲了画面,火焰中伸出的手还尚且留有一丝骨莲香。谢渊嘲弄的声音在耳后响起:“你费那么大劲出去就是为了送死?”
程雪澜低着头,散落的乌发遮住了他的面色,谢渊不清楚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无论他如何压抑,心中总有一团火灼着。
你跑什么?
“你跑什么啊?”
程雪澜微弱地吐出了几个字,被火焰中传来的哀嚎盖过了,谢渊压着不耐烦凑近却听,却接了一脖颈的温热。
扎眼的血色晕开。
程雪澜借着用衣袖替他擦拭血迹动作,不留痕迹地拉开二人距离,他气若游丝道:“……白月簪。”
不断有血滴落在他衣摆,谢渊脸色微变,连忙抚开程雪澜的长发,果真见他面色惨白,吐血不止。
伤到肺腑了。
谢渊震惊之余不明白为什么程雪澜会伤得那么重——虽然程雪澜先前身体极差,他分明记得谢无尘细致地养了他十年,根本不至于如此。
更遑论后面的半颗玲珑心,什么旧疾伤那么重,半颗玲珑心都治不好?
白月簪从右夏手中飞出,重新回到程雪澜手中。簪身纹路微闪,磅礴的灵力修补着重伤的身躯。
疼痛被镇了下去,脑子又重新清醒了过来。
程雪澜轻瞥一眼手中的白月簪,对自己在谢渊那的重量又具体了一些。他无视谢渊不虞的面色,借着难受的劲头一头栽倒在他臂弯里。
三、二、一。
程雪澜在心里默念。
谢渊伸出手,果然接稳了。
“没有想跑。”程雪澜咳嗽两声,虚弱地开口。
居然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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