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宋凛推了推他的背,“再不吃排骨,我就全吃掉了。”
何阳吸了吸鼻子,跟着他走进客厅。何雯坐在餐桌旁,眼圈红红的,看见他出来,立刻站起来想说话。
“妈,对不起。”何阳低着头,把硬币放在桌上,“我不该跟你发脾气。”
何雯愣了愣,随即眼眶更红了,她走过来抱住他:“傻孩子,跟妈妈说什么对不起……”
宋凛悄悄退回厨房,把热好的牛奶放在餐桌上,又默默退回自己房间。透过门缝,他看见何阳坐在餐桌旁,小口吃着排骨,何雯给他夹菜的手还在微微发抖。
夜深时,何阳推开宋凛的房门。少年靠在床头看书,台灯的光勾勒出他安静的侧影。“哥,”何阳站在门口,手里捏着那枚硬币,“谢谢你。”
宋凛合上书,看着他:“想通了?”
“嗯,”何阳点点头,把硬币放在他桌上,“你说得对,我有想保护的人,所以我不会变成他那样。”
宋凛看着硬币在台灯下反光,突然想起母亲离开前留给他的信,里面写着:“小凛,要做个有温度的人,因为你知道冷的滋味。”他当时不懂,直到遇见这个在伤痛里依然努力生长的少年,才明白温度的意义——是门后的沉默潮汐退去后,留下的、足以支撑彼此的贝壳和星光。
“去睡吧,”宋凛拿起硬币塞进他兜里,“明天早上记得喝牛奶,还要做拉伸。”
何阳“嗯”了一声,走到门口又回头:“哥,其实……有你在,我觉得好多了。”
清晨的阳光刚爬上窗台,何阳就在床上翻了个身,昨晚塞在兜里的硬币硌得他后腰生疼。他揉着眼睛坐起来,听见隔壁宋凛的房门已经响过——那个永远早起的“哥哥”,大概又在客厅对着镜子做拉伸了。
“嘶……”何阳扯掉睡衣时,后颈的旧伤疤蹭到衣领,让他想起生父离开前最后一次动手的场景。他甩了甩头,从衣柜里翻出干净的T恤,刚套到一半,房门突然被推开。
“喂,你昨晚忘在客厅的……”宋凛手里晃着何阳的运动手表,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晨光透过窗户照在何阳身上,少年只穿了条运动短裤,白皙的腰线在T恤下摆的缝隙里若隐若现,肋骨的弧度清晰可见,像幅未完工的素描画。
何阳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拽紧T恤下摆:“你怎么不敲门啊!”
宋凛的目光从他腰上移开,耳根悄悄泛红,却还强装镇定:“谁知道你在换衣服。”他把手表扔到床上,转身想走,却听见何阳小声嘟囔:“明明是你自己闯进来……”
“你腰好细。”宋凛的声音突然响起,轻得像片羽毛,却让何阳瞬间僵住。
“啊?”何阳怀疑自己听错了。
宋凛没回头,只是加快了脚步:“赶紧穿衣服,早饭快凉了。”他关上门时,听见里面传来何阳的惊呼和布料摩擦的声音,嘴角忍不住上扬——刚才那截腰线,比他想象中还要纤细,像雨后竹林里新生的笋,带着未经世事的脆弱感。
何阳站在原地,脸颊烫得能煎蛋。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腰,确实比同龄男生瘦些,大概是小时候总吃不饱饭的缘故。他匆匆套上衣服,却在照镜子时忍不住多瞄了两眼——腰线真的很细吗?宋凛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个?
“何阳!快点!”宋凛在客厅喊他。
“来啦!”何阳跑出房间,看见餐桌上摆着热牛奶和三明治,宋凛正背对着他收拾书包,肩胛骨在校服下形成好看的线条。他突然想起刚才宋凛的话,心脏像被小猫爪子挠了一下,痒痒的。
“给。”宋凛把三明治推过来,目光在他裹得严严实实的T恤领口上扫了扫,“今天体育课要测800米,把牛奶喝完。”
何阳“哦”了一声,埋头喝牛奶,却忍不住偷偷看宋凛。阳光落在他侧脸上,睫毛很长,鼻梁高挺,连喝牛奶时喉结滚动的样子都很好看。他突然发现,这个没有血缘的哥哥,好像在不知不觉中,长成了比他想象中更耀眼的模样。
“看什么?”宋凛放下牛奶杯,挑眉看他。
“没、没看什么!”何阳猛地低头,差点把牛奶洒在衣服上。
去学校的路上,两人隔着半级台阶走着,谁都没提早上的事。直到在公交站等车时,何阳看见宋凛手腕上戴着的手表——那是他去年生日时,何雯买给宋凛的,表带已经有些磨损,宋凛却一直戴着。
“哥,”何阳突然开口,“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瘦了?”
宋凛转头看他,清晨的风扬起他额前的碎发:“嗯,是该多吃点。”他顿了顿,补充道,“上次体检医生也说你体重偏轻。”
何阳有点沮丧:“可我每天都吃很多啊。”
“那是你运动量太大,”宋凛看着他手腕上若隐若现的青筋,“以后别总跟林小满他们疯跑,晚上跟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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