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聿闻声未动,说,“小福公公好啊,不知公公所为何事?凑近了塞给那常侍一锭银子。
“秦小世子好生客气,”福海伸手揣进袖口,谄笑说,“如今陛下恩典亲封您为禁军协领,这不是要奴家好生照看,今一早就来侯着,给您上任的衣服和进军腰牌。”
“多谢福公公。”秦修聿留声说完,靠上皇城墙壁瞟视他一眼。
福海甩散两下手里拂尘,抬眼间凑近墙根,“秦小世子其实也不必太过在意……”
听完,秦修聿也猜到了些,陛下下旨裁撤了禁军协领为数不多的实权,现在真成了一个没实权的闲职,有华无实,听起来不错‘禁军’‘协领’,不禁又想起书房秦相所言:“可笑,真是可笑至极……”
秦修聿本是心疑朝局不稳,现在确信陛下可谓草木皆兵。
他的差事简单每日到禁军所照个面便可离开,也不至于有人看不惯他,扣他个结党营私之类的罪名,乐得清闲。
去福润茶楼喝酒,遇到了萧家二公子,萧堇行与他闲叙,二人说起近况,萧堇行,说:“秦家独留你一人在京,若你闲来无事,尽可来萧府寻我。”
秦修聿应道:“萧二哥,我阿姊虽与你是异姓兄妹,但如近秦府势弱,今后还是要稍加避嫌的,还望见谅。”
萧堇行放起茶盏,缓缓起声,说:“官职在身,你我相交,明面上避嫌我可以同意,阿楹来信,我允了她会照顾你的安危,若你有难我会鼎力相助,当看在你阿姐的面子上,莫要再推辞。”
秦修聿见他说起秦楹,便没在推拒,萧堇行卡在嗓子里的那口气呼出,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开始同他说起闲话:“我任职东临院礼部司吏,阁老逝在北疆,祈天阁多日无主,本以为陛下会命宣书阁考校东西两院各部主事择优任命,朝临城的望舒楼和潘楼还开了局赌谁最有机会成为下一任阁主,赢面最大的是水月先生和东临院礼部主事,但在我看来他们都要输……”
秦修聿说:“……为何?”
萧堇行道:“陛下今早在宣正殿召见了纪明忱,估计……”
秦修聿打断了他,语气上扬似是惊讶:“纪明忱?”
萧堇行反应了一下,说:“怎么,挽戈与纪小先生相识?”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秦修聿的神色温和了起来,缓缓说道:“见过两次。”
萧堇行还没想明白见两次态度就这么好,我们不也见了两次了,不对甚至多于两次……还没来得及细问,霎时,天色突变,恐要有雷雨降下,秦修聿把萧堇行塞进了马车送他回府。
秦修聿牵了马直奔宫城。
晚上翻进祈天阁。
廊前雨声淅淅沥沥,听着下了好一会,纪明忱背靠在穹怀阁中的软榻上,腿架在一边隐隐抽痛,懒懒半坐在那静静地翻看起阁老留下的手札没有动弹,没过多久撑着脑袋的手倒在胸前撑起的案桌上,睡着了。
秦修聿进来后,不知站了多久,见他睫毛抖动了几下歪了歪脑袋,走过去解下披风盖在了他身上,朝临城下起春雨往往没了分寸,往往乍暖还寒让人难以接受,纪明忱醒来微眨着双眼又伸手揉了揉,他近几日没睡好,眼圈泛出一片红晕,睁开眼睛看着他,开口问道:“你是又迷路了吗?”
秦修聿听到他说话的声音,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快意灌满全身,心里还伴随些许紧张,安抚好那冒出来道不出的情绪,冲面前那人回了一个满笑,说道:“对,我又迷路了。”
他腰挺得很直,理直气壮地脱口而出,竟让人听不出半点心虚,反倒是能感觉他的诚心。
纪明忱醒过神瞥过一眼,抬起手臂自然落在书案上,语调平静和缓地对他说,“从这往后转,走三步跳下去,就能看见大门,慢走不送。”
他听完马上往后转身,向前迈步,纪明忱连忙咳了几声,秦修聿回过头,见纪明忱眼睛直直盯着他,眼眶微红带有一丝怒气。
秦修聿忙转回来说:“我知道,我的错,你才回来要适当歇息片刻,平日里不要忙太久……还有,我来只是——想见你一面。”
哗啦哗啦倾盆大雨彼时降下,最后几个字湮没在雨里,霎时间沾上一些不合时宜的感觉。
雨声滴答作响,掩盖了心弦微颤的声音,纪明忱不自觉握紧手中书卷,低下头将视线移回到书上,说道:“你知道什么,你快过来些,雨好像下的更大了。”
“嗯,是突然下大了些。”秦修聿动手拍下刚被雨水溅湿的衣摆边走过去边暗自说着。
风吹着阁边的灯笼左摇右晃,纪明忱靠在榻枕上继续梳理手札,案上烛火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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