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他的报复已经开了一个好头。
他起身更衣,将日日佩戴的那只月牙耳坠拭净擦亮,简单收拾一番推开门。
立于屋门左侧的下属等候已久,禀报道:“照世子吩咐,消息递出去了,叶以玫也已经被关押在南房。”
宋厌疾颔首:“搜过身了么?”
下属如实作答:“搜出了暗器,是几枚袖箭和毒针。”
他将搜出来的物件恭敬呈上。
宋厌疾接过,拈着转圈仔细打量。
做工小巧,带在身上很隐蔽,容易打人一个措手不及。
倒是符合祁谣一贯的作风。
他先收着备用,指不定哪天能派上用场。
重生前的这个时候,宋厌疾初回京城,还未受命调查,错过了在祁谣势力未成形时就一举剿灭的大好时机。
如今身为左膀右臂的叶以玫落到他手里,祁谣一定会想方设法把人捞出来。
他只要布下陷阱,守株待兔就好。
*
白玉楼内,二楼最里侧的雅间被祁谣空出来议事。
秦止雪忙完午时的活计,正趁着暂无来客的空当偷闲。
桌上的一盘板栗酥被吃完了大半,这是祁谣上次买回来的最后存货了。
今晚便是定北侯府为世子办的洗尘宴,依祁谣的吩咐,他这几天到处搜罗相关情报。
“你猜我打听到了什么?绝对惊呆你!”秦止雪故作神秘地眨眨眼。
祁谣坐在他对面,本来正靠着胳膊打瞌睡,听到这番话艰难地睁开眼,浅色的眼瞳还未聚焦,显出几分难得的茫然。
“直接说,别卖关子。”
秦止雪哼一声:“定北侯府的洗尘宴排场可大了,不止是丞相崔玉这些大人物要来,宋厌疾还下令敞开侯府大门,哪怕是路过的平民也能进去分一杯羹。”
“没人拦?”
秦止雪竖起食指左右摇摆。
“没有。世子亲口承诺,欢迎全京城的人做客,不限门第。”他补充一句,“这事儿在百姓里传得沸沸扬扬,大伙儿都在夸世子大度呢。”
“哦。”祁谣打了个哈欠,不紧不慢道,“那就是进去容易出来难了。”
她撑着脸颊,略微歪头,姿态有些慵懒地看向对面的少年:“他想请君入瓮呢,你不会真以为是宋厌疾大度吧?”
拦截叶以玫的那个晚上,宋厌疾的意图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祁谣虽不知他对自己的了解从何而来,眼下的洗尘宴却摆明了是钓她的饵。
她还不得不上钩。
“总之,这次行动我一人即可,你留在这儿帮常仲允打杂,或者去你师父那儿都可以。”
“只身一人怎么行?!别说救叶以玫了,你自己能安然无恙地出来吗?”秦止雪愕然,“反正不限来者身份,要不带上我吧?傻子克高手,说不定能发挥什么意外的作用。”
祁谣扑哧一声被逗笑了,摆摆手。
“目前来看,你在战斗方面的天赋有待挖掘。真有什么危险,我不一定顾得上你。”
又是意料之中的拒绝。
秦止雪低下头,视线落在桌面上,撇了撇嘴表示不满:“所以你和叶以玫每次行动都不带我。”
“现在叶以玫情况危急,你要一个人去救她,也很艰难。我还是什么都帮不上你们。”
这点年纪的人往往心事都写在脸上,很好读懂。祁谣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微微压眉抿唇。
实话实说她不擅长安慰别人,秦止雪平常又一副乐天派的样子,总是嬉皮笑脸的人沮丧起来更是难度加倍,叫人无从下手。
她思索片刻,目光落在了桌面仅剩的半盘板栗酥上。指尖抵着边沿,缓缓地向前推。
“多吃点你爱吃的,会让心情变好一点,还能再长长身体。”
祁谣贴心地倒了盏茶水,一并向前递。
“还可以多喝热水。”
秦止雪:“......”
他耷拉着眼:“做这些又没用......你和叶以玫对我来说就是亲人,我不想再体会一遍——”
话音顿住,祁谣注意到他刚拿起板栗酥的手开始发抖,开口安抚:“好了好了,你放心吧,我不会折在定北侯府的。”
“洗尘宴上那么多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宋厌疾只要别是突然发疯,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我出手的。”她分析事实,也许这样能让秦止雪宽心些,“好歹是名门正道出身,要是无凭无据指控罪名,定北侯府可要颜面扫地了。”
秦止雪一直绷着的嘴角这才舒展了些,但仍有顾虑。
“可你之前说宋厌疾对你很了解,万一他手上确实有证据呢?”
“那就认栽了,看开点。”祁谣坦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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