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搜索一圈无果。
祁谣可以肯定,自宋厌疾回京以来,今晚才是他们的第一次碰面。
难道身边早有他安插的眼线?
可她一向低调谨慎,即使在身边人面前,也扮演着普通营生良民的角色,知道自己擅箭术且随身携带匕首的不过两人。
除了叶以玫,就只有秦止雪。
这个猜测在脑内升起一瞬就被否决了。
她和叶以玫是在永宁二十年捡的秦止雪,距今已经过去了两年。
而宋厌疾早在永宁十八年就离开京城戍边历练了。
况且,秦止雪还不是京城人。
不论是从时间线还是地理位置上来看,他和宋厌疾都完美地错开了,找不到任何产生交集的可能。
思路戛然断开,祁谣揉了揉太阳穴,暂且将这个问题先搁置一边,眼下最紧要的事情还是救出叶以玫。
她不擅近战,那点水平日常行动够用,但要和宋厌疾这种将门侯府自小培养的世子相比就完全不够看了。
偷袭不成,光明正大抢人也抢不过,只能想办法从定北侯府下手了。
那么大一个府邸,宋厌疾总不能每时每刻都亲自盯着叶以玫,她还是有机会捞人的。
他们,来日方长。
祁谣压低兜帽,默然无声离去。
*
白玉楼明面上是家茶肆,实则是祁谣精挑细选置办的据点。
此处近郊,不比闹市繁忙,生意不温不火,收入正好添补日用,却不至于忙得脚不沾地。
三更时分,茶肆早就打烊了,大门紧闭。
祁谣轻车熟路地从窗户翻了进来。
她着地只发出了一点轻微的动静,一旁靠在墙上小憩的少年仍然有所反应,缓缓睁开了眼睛。
秦止雪一头柔顺短发,长度只及肩膀,仍要固执地绑起马尾,靠墙睡觉也不嫌后脑勺硌得慌。
他转了转漆黑的眼眸,在祁谣的脸上短暂停留后又往她的身后探去。
那里没有另一个伙伴,只是空荡荡的浅棕色墙壁。
“咦?”秦止雪歪过头左看看右看看,睁大了眼,“叶以玫不和你一起回来吗?”
一提到这儿,祁谣又想起那个鬼一样的家伙,面色不善道:“今天很倒霉,半路杀出个宋厌疾,把叶以玫带走了。”
“宋厌疾......?”秦止雪琢磨着这个名字,“谁啊?我没听说过这人,很厉害吗?”
“定北侯世子,十六岁的时候被送到军营历练,几日前才回的京城。”祁谣边回答边脱下兜帽,放置到一边。
她的瞳色较浅,眼睛不如秦止雪圆溜,反而像一弯柳叶,看过来的时候总是让人觉得淡漠。
“喔......你们之前认识吗?你连他几岁去的军营都知道。”秦止雪偷偷瞟了她一眼,“硬闯定北侯府可比劫狱难多了,不如你直接去求情?”
他自以为很有道理,振振有词起来:“看在你俩往日交情的份上,能不能高抬贵手,放了叶以玫?”
“鬼才和他有交情。”祁谣只当他又在胡言乱语,扯了扯嘴角,神色嫌弃,“还有,平日空闲时多读书少看话本。要身手有食量,要头脑也只有食量的饭桶会被白玉楼裁员踢出去的。”
说罢,她没理会秦止雪“我只是在长身体!”的哀嚎,卸下背上的弓箭,从箱柜暗格里翻出一张地图来。
那是整个京城的布局图,定北侯府位于京城的西北端,地图再往上看便是皇城。
府邸的位置离皇城很近,宣告着定北侯府的显贵地位。
祁谣思忖片刻。
“你最近多留意定北侯府,有什么动静告诉我。”
秦止雪虽然头脑迟钝了点,记性却极佳,再加上天生的敏锐听力,是个窃听的好手,理所当然地被分派了搜集情报的工作。
两年前,祁谣和叶以玫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把他从家破人亡的境地捡回来。
秦止雪两手拍脸,嘴巴张大得夸张:“你你你......你难道要去定北侯府捞人???”
祁谣曲指弹他额头,不答反问:“不然指望叶以玫横扫定北侯府,自己蹦蹦跳跳出来吗?”
况且,除去叶以玫的因素外,宋厌疾本身也是个很大的威胁。
这趟定北侯府,不仅是为了叶以玫去,也是为了她自己。
祁谣必须弄清楚,宋厌疾对她从何而知,最好能直接铲除了宋厌疾这个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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