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雾知吃完早食,正往药篓子里装早食、药材和药布之类的东西,就看到舅母起床洗漱。
她有些犹豫,要不要和舅母说她前两日在伏牛山救了一个男人的事。
然而舅母收拾好,轻瞥了她一眼,一句话没问,安静去吃早食了。
林雾知的心微微钝痛。
又是这样。
只要舅父出门卖药不在家,舅母就当她不存在,一句话也不和她说。
林雾知穿好蓑衣和斗笠,低着头,推开院门离开。
恰巧舅表哥李文进宿醉归来,迎面撞上林雾知,他虚弱地栽倒在地,扶着腰哎呦哎呦地恶人先告状:“你是不长眼吗!走路不看路啊!”
林雾知懒得与他纠缠,若是让舅母听到了,她今天不掏出钱赔礼道歉,恐怕出不了家门。
沿着小路往山上走。
天还早,路上没几个人。
倒是出门遛弯的邻家阿婆见到林雾知时打了个招呼:“知知,你今日怎么还上山?下着雨,多不安全。”
林雾知笑着摆摆手:“我的牛还在山上,我去牵下来。”
阿婆点点头:“那是得上山,牛要是吃了沾雨水的草,会拉肚子的。”
林雾知点头:“是啊。”
越往山里走,越没有人烟,唯有虫蛇从草木中钻来钻去,见到林雾知,似是习惯了,装没看见地游走。
林雾知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很快就来到舅父在山上临时搭建的小木屋,她养的大青牛正饿得哞哞直叫。
她推开篱笆门,冲着牛喊道:“别叫了,我这就给你准备草料。”
牛不满意地撅撅蹄子。
林雾知却没有立即去牛棚,而是望向窗户紧闭的小木屋,陷入回忆。
两日前,她上山采药时,忽然被一道白光闪到了眼睛。
她好奇地扒开草木,刹那间,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暗红的血斑驳地洒在草木间,简直炼狱般触目惊心,她顺着血迹望去,猝不及防对上一双眼——
那双眼黑得渗人,像是潜伏在暗处的野狼,全是毫无人性的杀气和穷凶极恶的阴冷,他死死锁定了她,仿佛下一瞬就会爆起将她撕成碎片。
她的呼吸骤然凝滞。
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
逃!
快逃!
可她被吓得双腿发软,身体像是被钉在原地,连一根手指也动不了。
就在这时,寒光一闪,男人手里的刀朝她砍了过来。
唰——
刀锋擦着她的耳际掠过,凌厉的刀风刮得她脸颊生疼。
她浑身一颤,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脑中瞬间走马观灯,不甘与哀痛涌出,她绝望地闭上眼。
可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降临,反而听到重物落地的沉闷声。
她慢慢地睁开眼,却见男人已经收回刀,刀尖上还染着殷红血液。
——不是她的血。
她扭过头,只见一条被斩成两截的五步蛇扭曲地落在草木间,蛇口大张,露出森森毒牙,显然它之前悬挂在草木的枝桠上,差几寸就咬到她了。
男人也褪去了初见的冷桀漠然,神色平静下来。见她吓得泪眼汪汪,明明自己重伤濒死,竟然还风轻云淡地笑了一下,隐隐几分戏谑之意:“我的刀再晚一瞬,姑娘你就没命了。”
她呼吸猛然一松,死后劫生般几乎跪倒在地,原来这人不是要杀她……而是在救她……
可没等男人轻松几息,他就蹙眉闷哼一声,喷出一口血,身形微晃,勉强用长刀撑住差点跌倒的身体。
这几番动作过大,男人身上本就破损的衣衫忽地自肩头撕裂,如落叶般簌簌滑落,骤然露出充满野性美的鼓胀胸肌和血痕交错块垒分明的八块腹肌,直至劲瘦有力的腰际……
她被这一副男色画面震慑在原地,耳边的心跳声逐渐疯狂,混乱得让她分不清是心有余悸还是心有所动……
“你还好吧……”
她正要抬手扶起男人。
男人就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自凌乱黏满血痂的发丝间抬起淤伤遍布的脸,将她细细打量了一番,眼神锐利。
“姑娘值得信任吗?”
她不懂他的意思,心绪也复杂得说不清,缩了缩手指,低声道:“我会一些医术,兴许能救恩人。”
男人好似松懈几分,想抬起唇角,却因嘴角的淤伤失败了,他气息不稳地笑道:“原来是个小医女……”
说完,男人却天旋地转,闭上眼,撑着刀彻底晕过去了。
……
回忆终止。
林雾知犹豫地立在门外。
当时她顾不得男人身份危险,连忙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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