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慈看着他笑,心下升起一股恶趣味。
“职业嘛~没有,或者被人包养算吗?二奶?是这样叫吧?”
许敬南顿时浑身一僵,紧抿着唇沉默。
不大的水泥坝,晚风拂过,周边拱着潮热的人群,电影的对白声陆陆续续传过来,两人之间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陈慈耐心的等着男人的反应,过了许久,他不在盯着前面,转过头来注视着她。
那眼神像是在审视和探究,她不知道他要看些什么,也不退却,就这么迎了上去。
两人就那么沉默的对视片刻。
许敬南低沉的声音慢慢响起,一板一眼,十分笃定中带有一些严肃。
“不像。”
“你不是。”
陈慈憋着笑。
“为什么?”
“看你气质不像。”
陈慈耐人寻味的看着他。
“什么像不像的,反正都是为了钱,有人就好这一口。”
知道她是开玩笑,许敬南稍显无奈的看她一眼,偏过头不说话了。
他不会看错,他处过的女人不多,但见过的女人可多了去了。
女子,车子,票子,条子。
是他目前为止的人生经历最多的东西。
女人在和他开玩笑,出于礼貌,他没有继续往下问女人的职业。
电影还没到三分之一,陈慈已经站得小腿发胀,时不时支起脚尖扭脚脖子,半只手总是有意无意的搭上许敬南的肩膀找支撑。
她手掌柔软的落在肩头,隔着耳畔极近,许敬南的耳廓似乎都能感受到手背肌肤蓬勃的热气。
这手搭一会儿又放开,没一会儿就放上来,如此往复。
带起的风携着若有若无的香味飘过他的鼻尖。
和她气质一样,有些清冷的松木香。
过了好一会儿,许敬南终于开口。
“你等我一下。”
说完没等陈慈反应,长腿一跨就离开了。
颀长的身子弯着,躲避放映机光源,小心翼翼穿过院坝。
再次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条窄长的板凳。
“哪里抢来的?”
嘴上虽然这么问,但陈慈已经大大方方坐下去了。
许敬南也挨着她坐下,轻笑一声。
“不是抢,本来就是为我准备的。”
这电影陈慈看过一遍,许敬南看过无数遍。
两人都兴致缺缺,至于为什么还能稳如泰山的坐在这里,陈慈心里跟明镜似的,但是对方心里怎么想,她却不得而知。
同坐一条板凳,但两人挨得实在不算近,陈慈甚至觉得两人中间勉强还能再塞下一个人。
男性独有的汗味儿随着晚风若有若无的飘散。
陈慈微微撇头。
男人似乎对她毫不在意,只是认真的、目不斜视的盯着放映屏幕。
天上团着白云,月色有些朦胧,借着电影幕布反射出来的光,陈慈能看见他随意撑在板凳上的双臂,臂肌受力鼓起,肩头上怂,显得更加圆厚粗犷。
两腿随意交叠,宽松的裤腿将一切很好的掩饰,陈慈瞧不见自己想看的东西,转而视线上移,盯着他他粗壮的脖颈和中间凸起的喉结。
昏暗的光线像是把什么都盖上一层纱,如晨间的雾气般缥缈起伏。
想着自己落了笔的画,陈慈有一种想瞧得更加真切的冲动,这冲动让她想撕开这层纱,真正上手瞧一瞧、摸一摸,然后把心中的抽象概念具体化。
念头一起,鬼使神差的就向他颈间摸去,在大拇指按上喉结的那一瞬间,手腕却被强硬的握住,就这么悬在半空。
扣住腕间的手,烫得吓人。
“你干什么!”
许敬南眸色一暗紧盯着她,整个身子绷紧,声音也发沉。
他的手劲实在太大,捏得陈慈动弹不得,两人就这么僵上,直勾勾的对视。
陈慈想将手收回来,试了两次都被对方死死箍住。
不得不开口解释。
“很美。”
“我只是觉得很美,我想摸一摸。”
许敬南的嘴抽动两下,脸上表情有些复杂。
松开手时,陈慈的手腕被他捏红一片,久久不散。
陈慈却越挫越勇,他放手的瞬间还想往上靠,被许敬南一下拍开了。
“你、你别闹!”
态度满是拘谨。
美这个形容词,对于男人,实在算不上什么夸奖。
许敬南感觉到自己耳尖有些发烫。
他被一个女人调戏了。
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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