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母一双三角眼滴溜溜直转,动作出乎意料的迅速,没等宁秋反应,她的手已经伸向宁秋怀中的包袱,咬牙发狠地用力一扯,包袱差一点就被她抢走了。
“你干嘛?抢劫了,快来人啊,庞家人杀人了!”
宁秋死死护住自己的包袱,惊慌之下大喊大叫,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吸引周围的邻居以达到保护自己的目的。
然而她高估了邻居们的反应力,低估了庞家人的不要脸,下一瞬,便被庞桥一脚踹翻在地,喊叫声戛然而止。
庞母见状立马蹒跚着步伐猛地压到宁秋的身上,啪啪就是两巴掌,宁秋下意识抬手护住头部,手一松,包袱就被兴冲冲地盛哥儿抢去了。
“小贱蹄子,瞎叫唤什么?你不是挺能的吗?来啊,继续啊!”
庞母年轻时也去码头扛过麻袋,身上有一把子力气,就是前几年伤过脚,走起路来不太利索。
她的跋扈是整个巷子里公认的,真不管不顾打起来,很多婆子小媳妇都打不过她,更别提宁秋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了。
要强了一辈子,丈夫儿子都顺着她,儿媳妇自不必说,现在一个黄毛丫头竟然也敢教训她,能忍才怪,得了机会,可不得狠狠还回去?
宁秋过去十几年在父亲的庇护下日子虽然不富裕,但也没吃过多少苦。
短短半个多月里,她先是独自面对大伯二伯的无耻,无赖的骚扰,现在又因为沉不住气自以为是地插手了别家的因果,使得自己陷入退无可退的处境中。
缓和不了岌岌可危的关系,又无法逃离。
说到底,还是她太年轻,遇事太少,经验不足导致做人做事过于想当然,而忽略了其他人本身的主观性。
日子好与不好,身在其中的人最清楚不过了。
家人与外人该如何选?大家心中都有答案。
此时此刻,宁秋后悔不已。
明明早就下决定不会打扰姑姑太久,为什么不能忍一忍,将这两日糊弄过去,维持表面的和睦,找到活计就撤,别人家的事又与她何干呢?
可惜她醒悟的太迟,世上没有后悔药。
宁秋左挡右挡,依旧免不得挨了好几下,终是强大的求生欲占了上风,她一声暴呵,纤细的身体爆出惊人的力量直接将庞母掀翻在地,局势反转,她扑过去哐哐捶了庞母两拳,理智迅速回笼,又立马起身朝门口跑去。
说时迟那时快。
她的手刚碰触到门把,头发就被人从后面扯住,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后仰,尖叫一声,顺着扯头发的力道摔了出去。
一时间,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同时也看清了抓她头发的人是谁。
“姑姑。”
宁秋低声呢喃,心彻底凉了。
这架还怎么打?
一对一尚且有胜算,一对二挣扎一下也有逃跑的可能,现在连血脉最近的亲人都踩上一脚,大的小的,老的少的,皆虎视眈眈。
她就是块案板上的肉,面对好几个屠夫,除了任人宰割还有别的选择吗?
就在她灰心丧气之时,大门被敲响,左邻右舍还以为庞桥又打媳妇,动静实在太大,他们担心出人命,便三三两两结伴过来准备劝架。
“桥哥儿,有话好好说,别冲动。”
宁秋听出来了,是王婆婆的声音。
“两口子过日子或多或少都会有摩擦,相互包容理解才能把日子过好,婶子活到这把岁数什么都懂一点,你们开开门,咱有事好好说行吗?”
庞桥大男子主义最讨厌别人插手他的事,别说他今晚没打宁巧娘,就是打了,也轮不到旁人说教。
不过心里如何想是一回事,实际行动又是另一回事。
他这人骨气不足,通常只敢窝里横,一旦有外人插手,即便不满也不吭声。
今晚亦然。
左邻右舍问上门,他心中烦躁不满也只能暂时忍着,盘算新的借口将事情忽悠过去。
“把她弄房间里,你亲自盯着,莫让她出来坏事。”
庞桥整了整衣服,恢复人模狗样,开门前还不忘威胁宁巧娘一句,那恶狠狠的眼神投过来,宁巧娘不由自主瑟缩了一下,怏怏地点了点头。
宁秋旁观夫妻俩的互动,冷嗤一声,嘲讽之意尽显。
别看宁巧娘在丈夫面前唯唯诺诺,一句话也不敢反驳,却是不怕侄女,当即就想将心中的气发到宁秋身上,可惜宁秋也不是吃素的,姑侄俩瞪着彼此,谁也不退让,最终还是宁巧娘先顶不住,高举的巴掌愣是轻轻放下了。
宁秋假意乖顺,半推半就地跟着宁巧娘往秀云的房间走,耳朵时刻关注身后的动静,大门一开吱呀作响,她双眸瞬间亮起,毫不犹豫地挣脱宁巧娘的手,咬牙朝门口冲去,大喊:“救命啊!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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