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思绪瞬间被拉回了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那个...只要想到就压得他喘不过气的时刻......
“郭老?”
“嗯?”
“怎么突然出神了?刚才说到案子,您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李四见郭老好似出神的样子,赶紧叫了他一声,大人提出复盘细节,让他问一下郭老有何不懂的地方。
“哦,老夫年纪大了,太阳一落精力就下降,还麻烦大人再说一遍。”
“郭老不若到榻上休息一会儿?夜里行动不需要您参加,等我们回来即可。”
“不用、不用,这就有点臊老夫了,虽精力不够,脑子还是好使的。”
“好,既然郭老不清楚,那我再讲一遍。”
“首先是齐大力案的凶手,也就是背后操纵之人,已确定是惠丰商会的人,有极大可能是商会会长黄金鑫。其次是断头男尸的身份,因为没有明面上的证据能证明死者在被仁勇砍头前就已被害身亡,所以暂时无法让富民县配合调度户籍,付大人虽已私下书信联系富民县县令李大人,但李大人以“取证不足、无人上诉”这两个理由拒绝了付大人的请求。”
“不过依目前情况来看,惠丰商会这个庞然大物确实不是区区一个县长就敢动的。他们狂妄到在明知我等身份的情况下,敢将一县县尉随意抛至河中,甚至还胆敢伪造出我们醉酒意外坠河的假象。”
“不可谓胆大妄为!”郭老想起在河中时的惊险,既后怕又愤怒。
“还有,九哥已查验断头男尸的死因确为颈部大出血而亡,凶器应与此簪相似,至于死者为何出现在禾木村村口,要不,这块九哥你讲吧,我虽然听懂了,但说不出来你那些拗口的名词。”
李四挠挠头坐下了,午后本就被大人批了走马观花,如今复盘案情又说不出尸案实录,近期确实懈怠了,该当认真细致才可。
“郭老请看,此物是死者头部和躯干第一天的验尸实录,中间相隔不到十个时辰,可以明显看出,死者头部无外伤,除擦伤外,仅喉部异常肿大。躯干则多处伤口,其中右小腿肌肉的缺失是犯人仁一所为,此人已被正法。其余伤口共十一处,创面相似、深度不一,明显为同一凶器造成,其中颈部伤口刚巧被斧头砍断脖颈时破坏了。再看这个,此簪是我午时一刻于西市的青簪云鬓所打,簪子的图纸是吻合了死者创口内部及表面伤痕所画,若尸体在此,则可当场比对。”
“以上是造成死者死亡的主要原因,但我在解剖尸体时发现死者的肺叶肿胀并出现淤血,再结合死者面色苍白、手脚痉挛、皮肤大面积褶皱的情况,可以断定死者在死亡前经历了长时间的溺水。”
“意思是,死者死在村口的泥潭里?那天的雨确实很大,村口的水又深,确实有这个可能,但仁勇当时不是说死者还抓住了他的脚踝吗?怎么会是在他砍头前死去的?”
“不,死者并非死于泥潭溺水,而是失血过多。而且村口的泥潭深度不足以达成长期溺水的条件,案发当天我就提取了死者口鼻及指甲缝中的泥沙,但当时并未往清水河想,不过托惠丰商会的福,我将自己溺水时甲缝中集聚的泥沙与其参照,发现悬沙、底沙含量基本一致,算是侧面验证了死者溺水的河流是清水河,而非泥潭。”
“再者,我断定死者死亡时间早于仁勇砍头之前。郭老还记得仁勇是在撞钟下行凶的吧?那您还记得张三当时说“见一血线流至泥潭”,这也是大人断定撞钟处才是仁勇砍头的第一现场。仁勇被当街砍头时您也在,还记得当时头颅落地前鲜血喷溅了多高吗?血溅三尺,而且流血一刻不止。您再想想撞钟处的血量,甚至将村口泥潭中的血量加上,也不足其四分之一。这就证明仁勇砍头时人已死亡至少一个时辰,至于仁勇所说抓握脚踝的动作,实际是尸体死亡后正常的痉挛现象。”
“综上所述,死者先被凶手用簪子刺中颈部,导致大出血继而昏迷,后被凶手抛至河中,顺流而下至禾木村,醒来后爬行至村口寻求救援,但出血量过多再加溺水导致的体虚,两相结合之下,死在了禾木村村口。”
“当然,还有一个线索也能证实死者并非溺亡,张三在树林里捡到的金锁就是死者的,死者后颈部有一段轻微勒痕,应是长期佩戴或溺水惊慌拉扯所致。死者如果于河中溺亡,那么他脖间的金锁不会出现在林中,尸体也不会自主到达禾木村。”
高明顺便补充了最后两点,张三应该见过活着的死者,不然不会捡到金锁时敢磨掉图样后典当,却在看到死者后吓到晕厥。
“以上是死者的验尸实录及死亡原因,现在复盘凶手及幕后之人的身份。”
“凶手用簪子,而且能刺中死者脖颈,是不是说明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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