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在院里的柳树上,时间长了,站在树梢的鸟也受不了,受惊般飞走。
沈寂然和他对视了一会,不自然地率先移开眼,把手从他手里挣脱出来。
“行吧,那就答应你了。”
——
小船行在一片高出水面的茂密荷花荷叶间。
沈寂然仰面倒在船上,从花叶的间隙里看着万里晴空,他枕着自己的一个手臂,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船边。
叶无咎坐在他身边划船,在花叶中荡出了一条窄窄的水路。
一朵莲蓬离小船近了,沈寂然姿势未变,搭在船边的手刚好把它摘下,他揪了一颗莲子剥净了扔进嘴里,而后用膝盖碰了碰叶无咎后背。
沈寂然:“张嘴。”
叶无咎依言倾身张嘴,沈寂然将又一颗剥得干干净净的莲子递到他嘴里。
沈寂然指尖很凉,擦过叶无咎的嘴角。
“你又占我便宜。”沈寂然说。
叶无咎笑道:“不是故意的。”
沈寂然也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看。
叶无咎一只手放下船桨,牵起沈寂然的手放到唇边,他低头亲了亲沈寂然的指尖。
沈寂然扬了下眉毛。
叶无咎轻声说:“一时没忍住,抱歉。”
沈寂然这才摆出一副不与你计较的样子收回手。
沈寂然此人非常容易恃宠而骄,对方动手动脚他要说人家占自己便宜,对方老老实实的他又不愿意,也就叶无咎愿意纵着他。
阳光透过荷叶的缝隙洒在缓缓前行的小船上,两人仿佛身处一幅流动的画卷,微风一吹,卷起一阵浅粉色的波澜。
沈寂然微眯起眼睛。
枕着荷香,一叶小舟,徜徉天地间,有良缘为伴,无人窥见,无人打扰,他想不到比这更自在的日子。
“你也别划了,”沈寂然拍拍身边的船板对叶无咎说,“陪我躺一会。”
他们没有目的地,船飘到哪里都无所谓。
从流飘荡,任意东西。
即便是梦里,沈寂然也能感同身受这一刻的宁静。
他忍不住去想,一千多年以前,他们不过是一群半大的孩子,虽与常人有所不同,但每日都安安分分各司其职,至少在他想起的这点记忆里,他每日最大的烦恼也不过是怎么撩拨叶无咎,怎么让叶无咎和自己在一起。
所以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和叶无咎落得如此下场?
谢子玄和南宫彻又去了哪?是寿终正寝,还是和他们一样辗转至今?
他不敢想更坏的结局。
他闭上眼,在荷花塘里打起了盹。
泛舟枕荷香,一梦千年过,再睁开眼时,入目是新家洁白的天花板。
沈寂然望着天花板出了会神,忽然坐起来,伸手到叶无咎脸上掐了一把,“让你欺负我。”
叶无咎在床上躺得好好的,脸忽然被人掐了一下,十分莫名其妙,心道,这是梦着什么了,要拿他来撒气?
沈寂然起床的时候墙上的钟刚好指到八点二十,沈维正坐在客厅沙发上打游戏,见他出来了,立刻把手机放到一边。
沈寂然问他:“吃过早饭了吗?”
沈维规规矩矩道:“我在楼下买了几个包子,自己吃了两个,还有些在冰箱里,我不知道您是不是要自己做饭,您不做的话可以把包子拿出来热了吃。”
沈寂然点头:“你忙你的,今天没什么事,不用跟着我到处折腾。”
叶无咎刚活过来,沈寂然不敢离家太久,其他地方需要处理的元气只得往后放一放。
“我这是那天答应了叶松,要带他玩几局游戏,”沈维怕沈寂然觉得自己不务正业,颇为局促地解释说,“我平时不怎么玩游戏的。”
沈寂然不以为意道:“闲着也是闲着,你要是愿意就继续玩。”
他走进厨房,按着沈维说过的步骤开始淘米熬粥,沈维感慨了一番祖宗的开明,又拿起手机窝在沙发上玩起来。
自从他高考结束,他的父母、还有七大姑八大姨就对他格外看不顺眼,觉得他成日到处乱逛是不务正业,窝在家里玩手机是虚度时间,总之怎么做都不对。
好不容易遇见一个看得惯他的长辈,还是他祖宗,他当然要听对方的话,继续玩游戏,沈维心安理得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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