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觉得顶着旁人的模样不太好,又或者是单纯的不愿意让曾经的人知道自己回来了,总感觉会填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沈维在距山不远处找了一片没人的地方烧纸钱和金元宝,沈寂然就坐在一边的花坛上啃苹果。
他望着那一簇火光,心思却不在上面,他的思绪好像透过那仿佛能够跨过阴阳的火,飘回了过去,又因为记不起,所以只是虚虚地浮在一片空白中。
沈维烧完了纸,他们继续向前走。
说来也怪,虽说生死一轮回,皮相只是具空壳,但毕竟是装过人魂魄的空壳,身体与魂魄间该是有微末联系的,可他们已走到山脚,沈寂然却没感受到一丝一毫熟悉的气息。
这不应该。
可如果他的身体不在这里,那又该在哪里?
来都来了,总不能因为这一点看不见摸不着的感觉说走就走。沈维把剩下的水果点心一股脑地堆在了一个碑前,而后紧追上沈寂然的步伐。
荒草的长势总是太快,来祭祖的人刚除掉坟上杂草,不过几日光景,就又能没人膝盖。
他们安静地在期间穿梭着。
晨光熹微,草叶上还粘着露水,反着一点光晕,山间按着风水稀稀落落地种了几棵树,越高处的裂石缝里越满是青苔。
沈家一代一代下来,坟冢无数,但按道理来说,巡着辈分和石碑找一个人也并不难找。
可他们走过了所有石碑,甚至看到了沈寂然父母的坟,但就是没看到沈寂然的。
长风吹过,漫山遍野的荒草摇曳着,他腰间带着一枚洁白的玉佩,在风中轻轻摇晃。
沈寂然停下脚步,站着不动了。
为何无碑无冢?因为他还有一缕残魂苟延残喘吗?
沈寂然眨了下眼,想想也对,他死的早,大概率又是横死,族谱上面写着他还没有成婚,能让他入祖坟才是稀奇。
“祖宗。”沈维在这里说话声不自觉地放低下来,他摸不准沈寂然是怎么想的,小心翼翼地问,“要不我们再找一遍?说不定是看落下了。”
“不必了,”从沈寂然的话中听不出语气,“再找多少遍都是一样,我没有被葬在这。”
沈寂然少见地皱了眉,他凡事看得开,倘若他是个孤魂野鬼,找不回原身那便罢了,做个快活的孤魂野鬼也挺好。
但他不是孤魂野鬼,牵扯上旁人,他总不好再一副随波逐流的态度。
沈维局促地站在那,一向能说会道的嘴此刻开开合合半天也没说出句安慰的话来。
“走吧。”沈寂然弯腰拂去身上沾着的草叶,而后转身向山下走去。
他走得那样快,甚至不曾留恋地回头看一眼父母的墓碑。
沈维从他的转身中读出几分无奈凄楚的意味,却不明缘由,他犹豫地在原地停了片刻,到底没敢自作主张地有什么举动,追着沈寂然而去。
草叶依旧摇动着,故人来了又去,不曾惊扰过长眠于此的魂灵。
下了山,沈维仍跟在他身后,沈寂然有些心不在焉,他手指划过腰间的白玉佩,似有所感。
他忽然有一个荒谬的想法——既然他的魂魄入了叶无咎的身体,那叶无咎死的时候会不会是以他的身子下葬的?也就是说他的身体现在应该在叶家的祖坟。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被他自己否定了,叶家人又不是傻子,自己家人变了模样怎会看不出来?就算知道里面的芯子是叶无咎,人死如灯灭,魂魄都散了,又怎么可能容许一个外家人葬在自家祖坟?
但他这样想着,又忍不住思考,叶无咎为什么会把躯壳给他呢?他了解自己,他是万万做不出抢人躯壳之类的事情来的,他连欠别人人情都不愿意,觉得心里装着事情不自在。所以只可能是叶无咎自愿换给他的,甚至有可能在当年是瞒着他,没让他知道的。
为什么?只是为了让他能在千年后醒来,给他们当年留下的一些东西扫尾收拾残局?
若只是如此,用他自己的躯壳岂不更好?
他想不明白,只是觉得自己和叶无咎之间除了朋友关系,共同消散元气之外还应该有些别的牵扯。
沈维一路看着他的背影,这时终于想出了一个话题:“祖宗,您今天要是没别的事,我带你去商场挑几件衣服怎么样?正好今天天色尚早。”
整日穿着汉服行走,到底太引人注目了。
“可以啊。”沈寂然收回思绪说。
即便是发愁,他也愁不到一炷香的工夫。
他袖子里揣了个梨,是在沈维把水果都放到他奶奶墓碑前拿的,他站在路旁一边等沈维打车,一边啃梨。
沈维觉得自己可能是中邪了,看着沈寂然啃了一会梨,居然也跟着嘴馋起来。
沈寂然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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