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下落忽然停止了,沈寂然抬起头,只见那些碎片尽数向他们涌来,缓慢地将他们围在中间,一小部分流淌到他们身边,落在他们身上。
待到光华褪去时,两人皆换了装束。
沈寂然抬起勾着金边的袖子道:“这是什么装扮?”
叶无咎双手搂着他的腰垂眼看他,没有说话。
沈寂然的头发被重梳过,发髻挂着银色的发饰,发丝上点缀着金粉。他的眉眼被淡妆勾勒得更加精致,唇上一点浅红,金色华服上用金线绣着的似是万顷河山。
沈寂然没等到回答,便抬起头,他对上叶无咎的视线,一时呆住了。
他先是在叶无咎的瞳孔里看清了自己的模样,然后他看到了叶无咎。
叶无咎的头发被发冠规整地束着,上面精细地雕刻了一个金凤凰,周围镶嵌了几个小巧的红珊瑚,他同样画着淡妆,与沈寂然相似却又不尽相同的华服正被沈寂然毫无顾忌地压在身下。
沈寂然忽然捧住了叶无咎的脸。
叶无咎:“怎么了?”
沈寂然低下头在他唇上轻碰了一下,“没什么。”
他好像也被色迷心窍了。
碎片翻飞,眨眼间换了天地。
他们一同落在一处歌舞升平的楼阁里,耳边瞬间嘈杂起来。
“二位公子还不起身吗?”有姑娘笑着揶揄,“酒还没喝完呢。”
另一边有男子嬉笑:“谁叫这位沈公子比花魁还要美呢,叶公子不愿意松手也算人之常情不是?”
还有人在说什么,但被其他声音遮盖住了,听不真切。
金玉珠帘轻碰,叮当做响,乐坊中琵琶声起,觥筹交错,沈寂然在人群的笑闹声里不急不慌地起身,他的面容在交错的光影下泛着微红,“叶公子这般姿色着实迷人眼,一时失态,诸位海涵。”
幻境里的场景时时变幻,他们掉到这里也不足为奇,只是不知那些木偶去了哪里,变作了什么,要找回来才好结束这幻境。
叶无咎站起来,也笑:“哪里,沈公子才是天人之姿。”
楼上楼下一众身着绫罗绸缎的姑娘们中,有一红装女子尤为醒目,她站在阁楼上,对着二人莞尔一笑,一手抓住屋顶吊着的红纱,从二楼凌空跃下。
她轻巧地落在一面鼓上,赤着的足尖轻点鼓面,脚腕处的银铃轻响,红衣翩飞,美得动人心魄,她衣袖间的甩出披帛,勾住不远处的一壶酒。
她顺着高低不一的红纱滑过,手中一把红色折扇扫起所经桌面上的一尊酒盏,清酒落入杯中,她刚好滑至沈寂然身前,折扇向下一落,酒盏落到扇尖。
她笑道:“沈公子可愿赏脸?”
沈寂然对叶无咎眨了下眼,而后接过酒杯:“自然不会拂了姑娘的美意。”
那姑娘就是乐坊的花魁,酒杯被沈寂然拿走,她顺势一合折扇,抛到空中,空中原是吊着一个花篮,被折扇一打,纷纷扬扬地落下一片浅粉色的花瓣雨来。
“正当歌舞升平时,”她仰起头,直接将酒壶里的酒倒入口中,而后扔开酒壶,落回鼓上,“何妨逍遥至天明——”
叶无咎一一扫过乐坊里的众人。
一书生举起酒杯念叨着千杯不醉,眼里却噙着泪,叶无咎看到他身边的桌上摆着些揉皱了的诗稿。
有人喝醉了高举起一把短笛,似是当做了杀敌的刀,他大喊了一声什么,却踩歪凳子摔了下去,引来了一众哄笑。
人们的目光早已不在他们两人身上,沈寂然走到叶无咎身边:“原来这古战场还曾有过此等风光。”
“烟柳繁华地,”叶无咎说,“也是战火葬风流。”
沈寂然轻叹,而后问:“你觉得木偶在这里会变作什么?”
“死物终究是死物,不会变成这里的活人,”叶无咎说,“上面带着一点我的气息,你若是看见了会认得出。”
“这么自信,”沈寂然凑近他,发饰上的流苏碰着了他的耳朵,“万一我就是没认出,怎么办?”
那一点流苏随着他的小动作,轻轻扫动着叶无咎耳朵边缘。
叶无咎没有回答,抬手捏了下沈寂然的耳垂。
沈寂然耳朵一麻,忙拨开他的手,做贼心虚似的左右看了两眼,而后不情不愿地举起方才一直拿在手里的酒杯:“喏,这个就是。”
花魁把酒杯递给沈寂然时,沈寂然就感觉到了上面的气息,所以才一直藏在手里。他本想等叶无咎说完若是自己认不出他的气息怎么办,再出其不意地露出来,让叶无咎知道自己有多了解他。
但显然叶无咎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沈寂然把酒杯递给叶无咎时,叶无咎只是笑,也不伸手去接。
沈寂然将酒杯塞到叶无咎手里,道:“你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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