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咎:“我以前是什么样?”
“以前都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沈寂然回答说。
叶无咎抬起手,指尖擦过沈寂然的发饰:“现在你说什么我不依着你了?”
沈寂然说不出来,他瞪了对方一眼,转身要走。
叶无咎忙抓住他的手腕:“生气了?”
沈寂然:“没有,我去找木偶。”
“别找了,本来做得也不够,”叶无咎说,“等数目凑够了再找,不然若是又换了场景,还得再找一遍。”
“哦,”沈寂然道,“叶公子真是聪明。”
叶无咎将他拉到自己身边:“我错了。”
沈寂然并不吃他这一套,抽出手说:“你一向认错很快。”
不管发生什么这人都只会说自己错了,其实根本就是故意的!
“你错哪了?”沈寂然问。
叶无咎揽着他的腰凑近道:“错在不该惹你生气。”
“不对,”沈寂然侧首,对上他的眼睛说,“你错在不该取笑我。”
叶无咎:“我没有取笑你。”
沈寂然:“你有。”
叶无咎从善如流道:“好,我错在不应该取笑你。”
沈寂然费了半天口舌,终于等到这人上钩,立刻道:“原来你方才取笑我了。”
叶无咎神情一滞,想要出声辩解,可若辩解了便是自相矛盾,一时间有口难言。
沈寂然看见对方为难的模样,心气终于顺了,安慰似地拍了拍他的手背道:“走吧,去找木头。”
叶无咎跟在沈寂然身后,为难的表情已经不见了,他眼底藏着一点浅笑,重新握住沈寂然的手,拇指蹭了蹭沈寂然的手腕。
虽然在不同的幻境里,木偶不会一直是木偶,木料也会变做别的事物,但只要在做成木偶的那一刻没有变,木偶便能做傀儡用。
然而木料定然是找不到的,乐坊里的木头除了桌椅就是房梁,他们总不能把这里给拆了,
“不找了。”沈寂然说。
叶无咎:“怎么了?”
沈寂然转头看他,微眯了下眼,又转回去,“反正也找不到,等到下一个幻境再找。”
只沈寂然看他这一眼,叶无咎就发现了问题,他猛地将人拉过来:“你喝醉了?”
叶无咎眉头紧锁,沈寂然却不急不慌。
他借着叶无咎的动作靠在他怀里,慢悠悠地拽起他的一缕头发道:“你猜你现在在我眼里是个什么样?”
叶无咎没好气道:“人样。”
沈寂然便笑,他眼尾染上了红晕,沾着金粉的发丝垂在耳边,眉眼动人。
叶无咎语气缓和下来:“方才做什么喝酒?”
“我以为喝一杯不会有事。”沈寂然道,“何况,美人舞如莲花旋,世人有眼应未见,我又怎好拒绝?”
叶无咎不语。
沈寂然慢慢地眨了下眼睛,意识到叶无咎好像真的生气了,于是吧唧一下亲在了对方脸颊上。
叶无咎:“……当年南宫——”
沈寂然又凑过去亲了一下。
叶无咎话音停住了,他与沈寂然对视片刻,终于移开眼,沉默着算是揭过此事。
“下不为例。”他说。
木偶的事暂时搁置了,乐坊里依旧喧哗,沈寂然有心玩乐,叶无咎也不拘着他。
沈寂然没入人群中,片刻后不知从哪找来了一把琴,他抱着琴,单手拽住一截从屋顶垂下来的红纱,与旁边的红纱系到一处,而后翻身坐到了红纱上。
沈寂然本就极为出众,这一翻更是有许多人的视线都落到了他身上。
金色的衣摆从红纱上垂下,风顺着敞开的窗子吹进来,衣带摆动间,泛起金色的光晕,他将琴搁在腿上,指尖一动,杳杳琴音倾泻而出。
弹琴不是为了送魂魄入轮回,琴曲也不再是谁的一生,他坐在一个时代最繁华的缩影里,看无数鬼魅身披锦缎,在珠玉帘幕里把盏言欢,醉生梦死。
团扇一摇,鬼魅又露了真容,那姑娘原是如芍药般清丽。
于是琴曲从塞外的边角声中转回了红尘里。
沈寂然没有读过后世史书,原因无他,只是觉得史书中潦草几句,写不尽一个时代的峥嵘。
而今他身处其中,便觉是盛世,是乱世,是醉人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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