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瑞只远远看着,此次祭典,他不知该作何感受,原本以为祭奠的是那位逝去的故人,却想不到这么多年,祭奠的都是活着的人。
若祭拜当真有用,他希望能早些找到叔叔。
[吐蕃有个传说,说是站在蓝天之下虔诚向天祷告,便能与神明连接。若是有情人执手祈祷,那便终生携手;若是为生人祈祷,生人便能平安顺遂、一心向善;若是为亡人祷告,亡人便能抵达极乐投个好胎……
吐蕃的女神甲木萨相为以往和亲的汉族女子,她博爱、怜悯、身心无不向善,收到吐蕃历代王的供奉。
钟离小将军到吐蕃寺庙祈祷,为他那位婚约未成的相公,也为身负盛名的燕相。
他对着天地祈愿,若他还在世,那便保佑他平安顺遂,若他死了,那就让他去往极乐,无忧无虑,投不投胎都好,只要他过得好。]
钟离瑞在营帐内看到话本中的这段文字,深有感触,若当真是他不愿意回来,那他不会再强求,若当真他……他不愿去想,若当真如此,希望他能平安过完这一生。
前往吐蕃的路并不算容易,一路上偶尔还能见到楼盏,她最近时往西南押镖,路上见到这个送亲队伍忍不住道:“这仪仗如此排场,不知嫁的是哪位公主?”
“是民安侯府的三小姐。”
“原来并非公主,我还以为这皇帝当真那般大义,能让自己的姊妹嫁到吐蕃那种地方。这一嫁可就是一辈子都回不来了。”
钟离瑞道:“或许是吧,不过吐蕃答应十年不会再骚扰边防。”
楼盏不认同地摇头:“他们这般说,你信么?就像当年的突厥,说十年友邦,还不是三年不到就起兵,只不过这次,我不知道他们能坚持多久。”
“你那位突厥朋友倒是个不错的人,可惜当年我没在京城,没有见过他。”
钟离瑞有些怅惘,“可是现在他也不在了,还是因我而死。”
楼盏脸色一变,佯装恼怒道:“怎地过了这么久你还是对这件事耿耿于怀?怪不得你爹会把突厥寄来的东西锁的严严实实。”
钟离瑞察觉到她话里的不对,即刻道:“你说,从突厥寄来的东西?”
楼盏也知道自己说漏嘴了,嘴巴瘪了瘪,声音压低道:“这其实是姑母不小心说漏的,我听了一耳朵,那日听说燕相不辞而别、没有音讯,姑母就担心你,说你这个孩子看着不言不语,实则比之她来还要心思细腻,她担心你终日沉醉于此,向皇上请命让你去荆州赈灾。”
“谁知道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前些日子她一直派人盯着你,发现你终日在酒楼买醉,终究还是自怨自艾,我还说你什么好呢?我的表哥,你爹你娘每一个怂人,你现在弱冠之龄,按理说成亲早都当爹了,你怎地到了今日遇到点事便知会喝酒买醉?我竟不知道你是此种鼠辈,我楼盏看不起。”
“你当真辜负这么多年父母的养育,若我是那位燕相,我早就跑了,连你的求亲都不会答应,你堂堂将军,唯唯诺诺、瞻前顾后的像什么样子!”
“还有,既然我说漏嘴,现在在说些也无妨,前些时日你到荆州,收到了突厥的来信,信中似乎还附带了一些其他东西,你爹看了之后两眼一闭,说是若你看到这些又要寻死觅活,索性不让你看到。”
听到这话,钟离瑞想说什么,最终也是张了张嘴,叹出一口气来。
“怎么了?你又想不开了?”楼盏奇怪道:“怎么就说了一句话你就开始唉声叹气?”
钟离瑞摇头:“不是。我并非想不开。”
“那是怎么了?”
“我只是后悔那日与父亲动手。”
“什么?”楼盏震惊道:“你跟你爹动手?我没听错吧?”
钟离瑞摇头,“没有,那日我喝了点酒,父亲又说了几句重话,一时冲动,我便懂了手。”
“我的天”楼盏兴奋道:“你还有这么有种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只会逆来顺受,你竟然打了钟离颢!当真有种!”
楼盏给钟离瑞比了一个大拇指,“你爹那副样子,整日装腔作势、颐指气使、倚老卖老,说话又十分难听,我早就想揍他了,你也算做了件好事。”
钟离瑞见她如此兴奋,倒是有些意外,出言道:“父亲也是有苦衷的。”
“你可真是他的好儿子。”楼盏道:“我兴许知道你为何会是这副样子了。”
“为何?”
“你想,他性情那般暴烈,我可听说你从小到大挨了不少打,若我是你,早就与他大打出手了,你能忍到现在,实在是一个肚量极大的。”
“而且,你还是个将军啊,全天下恐怕也没几个人能打得过你,这样的情况下你都能忍住不动手,我当真理解不了。”
钟离瑞道:“平日里父亲是管教的严了些,可我知道他心中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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