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盏一脸不可思议,“你当真病入膏肓了,君臣纲常不是我朝风范,你竟都这般无端忍受,我无话可说。”
钟离瑞状似喃喃:“兴许吧。”
“阿瑞表哥,我以前曾经佩服你,现在我只觉得你迂腐。”楼盏道:“原本也是姑母让我看看你的情况,现在我要给她回信了。”
她站起身来:“你堂堂大将军,弱冠年纪,饱读诗书、建功立业,也用不着人处处提点,我只觉得再与你相谈也不过枉费心神。”
楼盏对他拱拱手:“就此别过。”
往后几个月里,钟离瑞间或从母亲那里听到楼盏的消息,那姑娘前一阵子受了伤,可还是忍着伤痛把十石粮钱送送到苗寨,恰巧碰到了瑶姐与楚风,被他们两个好生照料,难得羞赧。
钟离瑞想着楼盏平日里那副跳脱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他这表妹相当有主意,内心坚韧、心胸开阔,不会像他一样小人气量,选她接手这镖局当真合适不过。
吐蕃王的成亲宴在来年的春日,钟离瑞代朝廷参加过这场成亲宴之后,便向吐蕃王请辞,临行前,他前往吐蕃那座大庙朝拜。
天空澄澈无云,钟离瑞心中默念,愿他平安。
“大人,何时启程?”部下问。
“我想去趟洱城。”
再到茶楼,钟离瑞挑了个不起眼的位子坐了,茶楼的主人很快给他上了茶。此刻他一身黑色装束,寻常的剑客模样,老板娘熟络地问了句:“客官,您路过还是常住啊?”
钟离瑞答:“路过,不过是有意路过。”
视线相撞,先是老板娘笑出声来:“哟,这不是钟离小将军么?怎地突然会到我这茶楼来?”
钟离瑞道:“实不相瞒,瑶姐,我有事想请您帮忙。”
“不帮。”瑶姐几乎是想也没想,就脱口拒绝。
钟离瑞不解:“为何?”
“没有为何,不帮便是不帮。”
钟离瑞不死心。好说歹说,几次三番地上前,瑶姐依旧态度坚决。
“好姐姐,你分外好看,人美心善,能否答应我的请求?你放心,绝不是什么完不成的请求,我只是想问你们一件事。”
瑶姐美眸一敛,手指比上嘴唇,“抱歉,无可奉告。”
吃了闭门羹,钟离瑞也不生气,原本他也不过是打算来这里碰碰运气,现在见到瑶姐的这副态度那倒是觉得这次来对了。
若非是知道些什么,瑶姐不可能如此武断。
“大人,现下如何?”
“你们且在城外等着,我到城里转转。”
几个手下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照做。钟离瑞先是到了上次那间棺材铺子,原本还想进去看看,进门不过一刻钟便被掌柜以歇业为由赶了出来。
原本他打算到别处碰碰运气,没想到看到了掌柜急从侧门急匆匆地走了。
钟离瑞来不及细想,快步跟了上去。
兴许是走得急,掌柜的一直没注意到他,钟离瑞没刻意隐匿身形,跟着他饶过一条又一条的街巷,终是到了城门处。
长街之上,红绸铺展,长桌交尾,水陆毕陈,高朋满座。
原是百家宴。
众人言笑晏晏,丝毫不见几年前那副剑拔弩张的样子。
钟离瑞渐渐走进,有人见他过来,也没细问,便请他入座,那人道:“你看着不像这苗寨中人,是大兴的么?”
钟离瑞点头:“是,您怎么瞧出来的?”以往,这苗寨的人见了大兴人恨不能蚀骨击髓,何时这般满面和善。
他倒是有些奇怪了,“这位大哥,百家宴大兴人也能来么?”
“能来,自然能来”那人脸色微变“我们可不是那等气量狭窄之辈,你可休要胡说。”
钟离瑞笑笑,对他表示歉意,“不好意思,我不懂规矩,大哥莫怪。”
那人道:“不必道歉,来者是客,既然来了,你就尝尝我苗寨的吃食,绝不比你大兴的差。”
钟离瑞从善如流:“多谢了,那我当真来的巧了。”
百家宴几乎都在春日,有些时候也在秋日丰收之时,今年便是在春日。
苗寨男女大多能歌善舞,此刻自然也是要对歌的,钟离瑞看的乐呵,几年前便是在这城门附近,城中百姓亦是对歌,不过不是祈求丰收,而是控诉朝廷迂腐。
那时的洱城萧索、凄凉、毫无生气,而今的洱城热闹、鲜活、生机勃勃,当真不同。
席上对歌不停,很快就到了钟离瑞这边,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他刚好成了要对歌的人,可他对音律一窍不通,如何能对上,只能呆愣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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