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法慌忙过去,他不敢将魔族从他身上摘出来,只能先在他身上穴位拍了几下,延缓他流血,蓝玉斋脸色苍白地闭着眼睛,忽然一动,吐了一口血出来,睁开眼睛要说话,护法先往他嘴里连塞了三颗丹药,接着探查他是否被伤及根基。
护法的弟子也雷厉风行,扶起何冬青,迅速将止血黄符贴在他身上。
“你怎么样,只有这一处伤口吗?”
蓝玉斋对护法的关心置若罔闻,只是表现出前所未有的脆弱单薄,他呼吸颤抖虚弱,满是血腥味,似乎失去了大部分力气,无奈地在护法身上借力,在苍白的几乎下一秒就会失去生机的脸上唯有眼圈是浅薄的粉色。
他费力地抬起手,呼吸滞涩,但仍竭力吸引着所有人向角落中开膛破肚的葛世乾的尸体看去,他好似从未那么痛苦过。
“太迟了......是我......”蓝玉斋忽然闭上眼睛,一滴眼泪落了下来,“是我......没有做到......本可以,救他的......”
羲和宗那几天召开了大大小小十几次会议,一个罗刹级别的魔族公然出现在人界,和一个翠剑阁弟子死在羲和宗的任务里,这两件事哪一件都值得人头疼。
不过再头疼也疼不到蓝玉斋头上就是了。
徐湘把一碗加了灵药变成淡粉色的粥从食盒里拿出来:“你尝尝,碧云峰的百年红参可是在修真界出了名的,不似其他红参味道辛辣,是甜的。”
蓝玉斋腰腹被符箓贴着药糊了一片,又用白布缠了起来,赤着半身,也未束发,他觉得这样见徐湘实在不雅,于是披了外袍,他接过徐湘手中的碗,笑着道谢。
房中终于没再站两个脸比锅底都黑的修士紧盯着两人的一举一动了,只因不管此次外出结果究竟让人满意与否,蓝玉斋的表现都和葛世乾的死一齐被传播了出去。
蓝玉斋救出何冬青,一人单杀魔族罗刹,虽身受重伤,却也令人佩服。
他竭力去救曾经对他口出恶言的葛世乾,虽未成功,但为之落泪的悲痛也着实让见者动容。
于是蓝玉斋的君子形象,经由已然被折服的护法何冬青等人的包票,在大众和羲和宗宗主的心里,实了有八九分。
徐湘自然是从未怀疑过蓝玉斋的人品,当得知蓝玉斋那些事情之后,更觉得崇拜蓝玉斋,她还未亲眼曾见过如此的人物,完美得像这个世界都配不上他似的。
不过她也心疼,那些男人们只说蓝玉斋多厉害,她却一听都觉得胆颤,被长着尖指甲的手扎进身体里该有多疼啊,她想都不敢想。
她说:“听说你们来求学当日葛世乾就对你不敬......”
蓝玉斋简略地说了下当日的事情,并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虽如此,他却也并不是什么坏人,因我的出身,想与我划清界限是应当的。”
徐湘觉得这事情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她把蓝玉斋当做恩人,恩人被辱,她自然是不开心。
葛世乾对她来说就是个冒犯过恩人的又蠢又坏的陌生人,因此对葛世乾的死,她确实生不出什么情真意切的悲伤。
“你真的很不像合欢宗的人呢......”
蓝玉斋喝了几口粥,温热让他的唇色红润起来:“合欢宗人究竟是什么模样,我从未清楚过,他们在我看来,每一个人都完全不同,而我也不过是其中一个与他人不同的人而已。”
徐湘似懂非懂,不过她觉得蓝玉斋对她确实十分包容,于是便试探地去问以前避讳的问题:“你是怎么加入合欢宗的呀。”
还不等蓝玉斋说话,门就被敲了两下,接着何冬青推开门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两个大得离谱的食盒,一边在旁边桌子上摆好盘盘一命呜呼后被清蒸红烧的飞禽走兽,一边道:“受了这么重的伤,就要好好补补,别喝那粥了,看着都可怜。”
徐湘在蓝玉斋昏沉地养伤那几天和何冬青混得熟了,当即反驳道:“身体不舒服吃得清淡点好呢!你懂不懂啊,这叫虚不受补!”
“那都是对普通人说的,蓝玉斋都快元婴了,大胆补,补不出毛病的。”
徐湘觉得何冬青说的是歪理,却又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只气哼哼地道:“你和他的修为不是也没差多少吗,外面还有人说你什么,金丹越级打元婴,仅次于清寒仙尊的天才,怎么一点忙都没帮上啊。”
何冬青忽然就想到那晚的情况,他中了那种腌臜不堪的毒才不能去帮助蓝玉斋......甚至他还被蓝玉斋帮助了一下。
最后还被魔族拿来要挟蓝玉斋。
那时他的脑子几乎是完全不清醒的,蓝玉斋那“信我”二字他在清醒之后才明白其中含义。
他要洞穿自己的胸膛来攻击魔族。
当时情况紧急,那个决定一定是瞬间在他脑中形成的,他没有犹豫,也不准备询问自己的意见,一切都蕴含在那坚定的二字中。
据蓝玉斋苏醒后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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