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濯云仔细回忆一番,才道:“大约半月前吧。”
“那日卢骏年调戏谭秋,你帮她解围,在酒楼中都有何人目睹此事?”
萧濯云一愣,不知陌以新为何有此一问,却还是顺口答道:“很多人都看到了啊。当时谭秋极力挣扎,而卢骏年借着酒劲嗓门很大,吸引了很多人注意。那酒楼老板看起来犹犹豫豫,却被他夫人一拉,又一瞪,便连和事佬也不敢做了。我见卢骏年还不收手,赶紧站出来,仗着身份赶走了卢骏年一伙人。”
林安不由有些好奇,她尚不清楚楚朝的官位爵位,但泊阳侯府显然已是高门,萧濯云还是能“仗着身份”轻松赶走侯府公子,看来丞相在朝中地位极高。
林安琢磨着,忽然意识到陌以新问这话的意图,忍不住道:“酒楼老板说谎了!大人先前问那老板,谭秋可曾与人有过冲突,可曾与身份贵重之人打过交道,老板都说没有,可他分明亲眼目睹过谭秋与侯府公子起冲突这一幕。”
萧濯云看向林安,似乎刚注意到还有这么一号陌生人,用眼神传达出这人是谁的疑问。
“不错。”陌以新的话题仍在案子上,“我们去趟酒楼。”
“我也一起去。”萧濯云暂且按下疑惑,积极加入查案。
几人走到院中,迎面撞见一位身形英挺的年轻男子,正迈着大步向内疾走,看到几人才停下脚步。
萧濯云勾唇一笑,招呼道:“哥,怎么走得这么快,急着去内院看嫂嫂吗?”
林安方知,这位便是丞相长子萧沐晖。此人朗目疏眉,风姿俊逸,虽是武将职位,眼中却自有沉静之光,而毫无半分戾气,周身一派清贵端方的君子气度。
萧沐晖先向陌以新点头示意,而后才对萧濯云道:“你这家伙,还有心思开玩笑。”
“我又怎么了?”萧濯云就纳闷了,怎么今日每个人见了他都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萧沐晖叹了口气,道:“外面传说你与一酒楼歌女往来甚密,关系匪浅,听说那歌女昨日身死,更有人说你便是嫌疑人!”
“什么!”萧濯云惊,“都是谁在传说?这才发生多久,怎么都能传到兄长你的耳朵里了?”
“据说是从市井传出的。”萧沐晖道,“也许一开始的确只是市井流言,但能传入官场,传成现在这个说法,必然离不开有心人推波助澜。我刚刚听到消息,便即回府给你提个醒。”
萧濯云沉默片刻,反而淡定下来,道:“不必担忧,我们正要去查此案,到时真相大白,自然不会有人再说闲话。”
萧沐晖看向陌以新,才明白他也是为此事而来,递出一个感激的眼神,又对自己的弟弟道:“哪有嫌疑人陪同官府查案的,这如何服众?你若同去,即便查出真相,也会被你蒙上一层含糊不清的疑云。”
“可我——”萧濯云还想挣扎一下。
陌以新此时也道:“沐晖所言有理。更何况,倘若此事当真是针对你有意陷害,你闭门不出,也能避免再让人有机可乘。”
“你就好生在府里呆着罢。”萧沐晖最终定夺。
萧濯云无言以对,只好点了点头。
……
华莺苑门前,一颗高大梧桐郁郁葱葱,与门前的冷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当几人在门口驻足,打算进去时,过往的行人似乎还有些指指点点。
“这是怎么了?”风青一面打头向里走,一面纳闷地张望着,“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林安也觉古怪,虽然此时已过晌午,生意少一些正常,但也不至于一个人都没有吧。更何况,这个华莺苑,可是连相府公子、泊阳侯府公子都会光临的地方,生意应该很好才对。
钱老板与老板娘一脸愁容地迎了出来,看到来人是陌以新,脸色似乎更苦了些,忙行礼道:“草民见过大人。”
老板娘尽力堆笑道:“大人怎么来了,有事通报一声,我们前往便是,何苦烦劳大人亲自跑一趟。”
“无妨。”陌以新道,“酒楼今日为何如此冷清?”
钱老板愁苦道:“外面传言,说草民酒楼有人死了,不吉利……”
林安皱皱眉,心道莫非这里的百姓如此敏感,人毕竟不是死在酒楼里的,竟也至于这般避讳。
陌以新不置可否,只道:“你们可知,本官此来何事?”
“小人不敢妄自揣测,还请大人明言。”钱老板小心道。
“据本官所知,半月前,谭秋曾在酒楼中被泊阳侯府公子卢骏年调戏欺辱,后又被相府萧二公子相救,并赠以一枚玉佩。”陌以新直截了当,“你二人皆是亲眼所见,为何此前本官查问时,你们却全说不知?”
随着陌以新一字一句,两人面色越来越黑,此时已一并跪下,连连磕头道:“草民知罪,草民知罪!”
“说。”陌以新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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