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心下了然,此事若从老板口中说出,倘若凶手真是卢骏年,他便是揭发之人;倘若不是,他便又是攀诬之人。不论是与不是,他都得罪不起。看他此时惶恐之态,应当不似作伪。
陌以新也没有对这个回答有所意外,只继续问:“你从前便认得侯府公子?”
钱老板连忙解释:“卢公子一向喜爱听曲儿,是草民酒楼的常客。不过那位萧公子却是头一次来,草民本不认得,后来听他们争执时所言,才知道那是相府公子。”
“萧公子给谭秋的玉佩,你可见了?”
“见了,那日的确瞧见了。”
“那玉佩一直在谭秋身上吗?”
“这……草民不知。”老板看向一旁的老板娘,“你与秋娘更相熟些,你知道吗?”
“不知。”老板娘也是一脸茫然,“秋娘不曾提过。”
陌以新又问:“除此之外,你们可还有所隐瞒?”
“没有了,这下真的没有了。”两人忙不迭道。
从酒楼出来后,风青便问:“接下来去哪?”
“自然是泊阳侯府。”林安接话道,“从杀人动机来看,死者手中握着玉佩,家中也不曾被翻动,显然不是为财;谭秋尚未成婚,也并无相好,应当也不是为情;剩下便只能是仇杀,可她本本分分一个歌女,又能得罪什么人?目前看来也只有从那位卢公子查起了。”
“你还挺不赖。”风青眯了眯眼,“寻常人提起命案都难免胆寒,你一个姑娘家,居然如此淡定,还能对作案动机分析得头头是道,倒像很有经验似的。”
穿越者自然不是“寻常人”了……林安扯了扯嘴角,解释道:“在我家乡有很多探案题材的文集话本,我不过略读过一些皮毛罢了。”
陌以新只微微一笑,道:“你说的不错,咱们正是要去泊阳侯府。”
林安便顺着问道:“泊阳侯是很大的官吗?”
风青抢着回答:“泊阳侯是爵位,不是官位。说起来,卢家最兴盛时,要从这位侯爷往前数五代,那可是因战功煊赫被封为温国公的国公爷啊。只可惜一代不如一代,传到现在,就只剩下泊阳侯这个蒙祖上庇荫而来的虚爵了。要说地位权势,自然比不上丞相,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位侯爷在朝中还是有几分脸面的。不过现在看来,卢家的下一代,只怕更不成器呢。”
风青的话很快得到了印证。泊阳侯府上,卢侯爷态度友好,当陌以新说明来意后,立即叫来了自己的小儿子问话。
卢骏年却是桀骜不驯,随口便道:“不就是歌女吗,一个个都装什么高洁,没劲透了!”
“逆子!”卢侯爷大怒瞪向儿子,“你老实答话,自那日之后,你可有再见过那歌女?”
卢骏年被父亲一瞪,脖子缩了缩,这才有些不耐烦地答道:“没再见过!那日萧濯云偏要与我作对,让我下不来台。我颜面尽失,不过上个把月,哪还有脸再去!”
“萧二公子那是为你好,你竟还满口怨怼!”卢侯爷继续斥责儿子,“若非萧二公子拦着,你还要干多少荒唐事,你是嫌没人参你父亲一本吗!”
“我只是看上了那歌女,有什么荒唐的?”卢骏年梗着脖子道,“又不是我杀的她,外面不是都在传,那是萧濯云干的吗?”
“住口!”卢侯爷当即打断卢骏年的话。这些话在背后传一传也就罢了,怎能在人前嚼舌根,更何况谁不知道这位景都府尹与相府关系匪浅。
卢骏年不敢再扯萧濯云,只为自己辩解道:“不过一小小歌女,要对付她我多得是办法,哪里犯得上为她脏了手,闹出人命来!最多不过是日后找机会强要了她,可她的姿色也还没到那份儿上……”
眼看自己的儿子越说越离谱,卢侯爷直气得吹胡子瞪眼,在朝中同僚面前更是颜面尽失,抄起桌边的砚台便砸了过去。卢骏年偏身躲过,还是吓出一身冷汗,撒腿便向书房外跑,口中喊着:“祖母救我,爹要杀人啦……”
在卢侯爷的怒火与尴尬中,一行人离开了卢府。
林安还是头一次当面见到如此纨绔,回想他说的那些恶心话,只觉晦气极了。
“那位卢侯爷看起来也不是没有分寸之人,怎会生出这么个儿子?”风青一脸嫌恶地啐了一口,“凶手会是他吗?他不但有杀害谭秋的动机,更有嫁祸萧二公子的动机。”
“看起来不像。”陌以新摇了摇头,“他虽言行龌龊,却自恃身份高贵,应当不会用如此手法杀人。”
林安不得不承认陌以新所言有理,卢骏年言行无状,人品低劣,却不像是心机深沉之人。只是可惜,这样一个卑劣小人,仗着家世横行霸道,可只要不弄出人命,便连官府也拿他没有办法。
三人奔波了一整日,眼看日已西斜,终于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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