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近前,却又遏制住了怒意,皮笑肉不笑地道:“哟,我的大少爷,您当这里是后花园呢,如此容光焕发,摔着了大小姐,老奴可没见着你有一点忏悔之意。”
顾砚青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目光莫测。
张嬷嬷莫名感到了一阵发憷,忍不住抚了抚手臂,碰到怀里的硬物,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重新硬气起来,一把抽出里面的东西,摔向顾砚青。
顾砚青手一抬,稳稳接住。
翻转正面——《修真十书》?
“这是夫人娘家辛辛苦苦向国师大人求来的仙家法术,你务必好生修炼,夫人说了,国师巡游,过段时间会前往状元坊观舞,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由不得你不愿,一定要在国师大人面前好好表现。”
她顿了顿,不怀好意地道:“珍珠夫人那边回了信,愿意收你为徒教你跳舞,明日你便收拾收拾,前往襄阳王府向珍珠夫人讨教。”
说完,示意身后两个强壮的家丁上前,等着顾砚青反抗,借机将他拿下,毒打一顿给大小姐出气。
她清楚地记得,两个月前前来通知顾砚青去与珍珠夫人见面,让他跟珍珠夫人学舞的时候,他剧烈反对的模样。
顾砚青甚至还偷偷藏在柴车下面,悄悄离开了顾府。
在找人的过程中,长子离家出走一事被顾修竹察觉,大发雷霆,狠狠地斥责了顾夫人身边的奴仆一顿。
李嬷嬷与她很是不满,埋怨:“珍珠夫人应承夫人所托,愿意收他为徒,教他舞艺,他却道不愿?真是造反了,不识好歹的东西!”
珍珠夫人嗜舞如命,襄阳王爱屋及乌,常常召集戏班舞伎展演,附近几个州县的舞姬闻风而来,长此以往,大半个朝廷的艺人便汇聚与此,以在状元坊登台为荣。
状元坊天下闻名,每日宾客盈门,高朋满座,昼夜不息,富豪公子趋之若鹜,状元坊的生意愈发繁荣,多少达官贵人,文人墨客都慕名而来。
珍珠夫人声名远播,名气日盛,每逢登台演出,万人空巷,一票难求。能被她收作弟子的凤毛麟角,多少人求之不得。
要不是顾砚青是顾修竹的长子,顾知府与襄阳王同处同一地界,卖其几分面子,否则顾砚青连珍珠夫人的面都见不着。
“这次,你肯也得肯,不肯也得肯——”
“我要上台献舞。”
张嬷嬷的声音嘎然而止,瞪大眼睛,惊疑不定,看见鬼一样看着顾砚青。
顾砚青全然不理震惊的张嬷嬷,转身回到蒲团前跪下,翻开手中的书籍,放在蒲团前面,一字一句细细浏览着。
“我知这是‘为了我好’,过去是砚青年轻不懂事,让夫人费心了,嬷嬷请回吧!”
顾夫人身边的两个嬷嬷,每次见到他,左一口小畜生,右一口狗杂碎,让他相信,自己拜珍珠夫人为师学艺说是为他好?
他堂堂一个知府的公子哥,不去读圣贤书考取功名,报效朝廷,反而学那难登大雅之堂的舞姬去跳舞,传出去世人都得笑掉大牙。
他本来已经认命,心灰意冷,自觉无处可去,不如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赖活着,但是见了大猫之后,心中却又萌生了别样的念头。
青年眉眼低垂,大半张脸隐藏在祠堂阴影里面,只有单薄的背影依然挺拔如松。
顾砚青的态度大大出乎张嬷嬷意料,满腔怨怼无法宣泄,脸上青红交加。
正在这时,仆人来报,大小姐顾若梅在房里打发脾气,不肯吃饭。
“张嬷嬷,大小姐是你带大的,她最是听你的话,她已经一天不肯吃东西了!饿坏了可如何是好?”
来报的仆人满脸焦急,张嬷嬷只得暂且按下不满,转身离去安抚顾若梅。
还未进到房里,就听到里面一阵乒铃当啷的摔打声,门边两个捂住血流不止的手臂的小丫鬟满脸惊恐,不知所措。
“我的脸!”顾若梅摸着自己下巴,在那凹凸不平的伤疤上反复摸索,指尖感受到嶙峋的起伏,神态逐渐疯狂,“该死的小畜生!”
“我要将它扒了皮,抽筋拔骨,煮给顾砚青吃!”她转头看到门口的张嬷嬷,像是见了救星一般,立刻攥住对方的衣角,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哗啦啦的流下来:“张嬷嬷,你可得帮我把那只小畜生给抓住!我的脸被毁了!你要给我报仇!”
张嬷嬷说道:“大小姐放心,老奴别的不行,教训奴婢和畜牲那是三只手指捉田螺——十拿九稳的事儿,你且等着,我一定会替你出了这口气!”
顾若梅得了承诺,顿时破哭为笑:“张嬷嬷,我就知道你是最疼我的。”
下午顾砚青,被放了出来。吃完午饭后,依照惯例躺上床小憩。
闭着眼睛,顾砚青运转功法,继续修炼。
院里洒扫丫鬟扫地的刷刷声、枝头婉转的鸟鸣,枯叶掉落在地的瞬间……尽数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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