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定了,我们风餐露宿地凑合惯了,离月适应不了。”
听着公山贺险险说漏了嘴,秋萧曼赶忙打断。
她语气决绝,卫光和公山贺都意识到方才的疏忽,因而不敢再继续争论下去。
秋萧曼目露责备地审视两个副将的失态,又挪眼去瞧离月此时的心灰意冷,对公山贺说:“平白无故送个人去明蔚那多少得遭人嫌弃。”
她想了想,补充:“提箱礼物换成银票一并送去吧。明蔚富庶不在意那点东西,倒是够离月自保用了。”
这么安排终于让卫光再也说不出什么,他虽然担心离月往后的日子,但目下看来秋萧曼自身难保,确实不适合带着个男人四处招摇。
安全返回雯桦才是当务之急。
公山贺赞同秋萧曼的决定,但又顾虑:“一来一回的要废不少功夫,今日启程怕是…”
秋萧曼走去窗边推开窗子,视线依旧落在武器铺走出来的一众武将身上,“今日来不及了,明日天一亮就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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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日的功夫,公山贺按照事先安排带着一大箱银票将离月送去了明蔚在武星置办的明府。
每日来送礼的人多到数不过来,这几日犹甚。军卫早已见怪不怪,顺利收下了姿容佼佼的离月和那些钱财。
公山贺离开时,把那日戏楼里木良畴发的小银锭也一并留给了离月。
和那箱银票相比,这自然不算什么,但他希望这可以作为离月的护身符。
毕竟是出自明蔚府,若明蔚能认出那小银子,或许能借着离月也喜欢苍舒雅而获得善待。
公山贺离开后,离月被两个军卫带到一个门房附近的漆黑小屋,这个房间没有陈设家具,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装满礼品的木箱。
离月就这样被当做礼物存放在了这个毫无人气的房内,无人问津。
直到太阳落山,窗外的暮色将小屋完全拢进黑暗,小屋才再次传来声响。随着一阵清脆的铁锁声,有人偷偷摸摸推门走进来。
“这么漂亮的人呐。”来人穿着一身厚实的棉衣,举着个油灯,照亮离月刚睡醒的睡眼朦胧,“真是哑巴吗?!这时候还能睡得着?”
语气毫无怜悯,而是透着种嘲笑的奸诈。
他不友善,未拿油灯的手在离月脸上摸了一下,又顺着去揉他耳朵,还没进一步再做更过分的事,那只不安分的手就已被离月狠狠攥住。
没等他反应,就听手腕传来一阵骨头的脆响,再回过神,手腕彻底碎了。
刺耳的惨叫声瞬间惊扰了整个将府,门外看守的军卫进来捉人,就看一人担惊受怕地坐着,另一人疯了似的在地上打滚。
小吏疼地说不出半个字,就指着离月嗯嗯啊啊了半晌,稍验查才知是手腕碎了。
可再怎么问离月,他也不说话,找门卫一查,才知是下午送来的哑巴。
好歹是在明蔚府,发生这样的事实在是前所未有的。
军卫立刻去报了刚从客栈送完幕僚回来的木良畴,他同样觉得新奇,想看看这个送来的哑巴究竟是什么来头。
但也只是图个乐,毕竟木良畴这几日过得并不舒心。
自那日明蔚突然离开,他就彻底失去了这个人的消息,至今都下落不明。
他转身从桌上取了些果脯放在嘴里,试图用酸甜的滋味缓解自己的心绪不宁。没多久,凌乱的脚步声冲进房间,他这才慢条斯理地边咀嚼边转身。
谁知在看到被军卫押送进屋的离月瞬间,他脑袋里‘轰’的一声炸开,愣是目瞪口呆地僵在原地。
送离月来的军卫不明所以,连忙轻轻唤了他两声,木良畴这才回过神,一改震惊的表情急促又严肃地说了个:“出去!”
也不知这副将是怎么了,军卫犹豫地松开押解离月的手,面面相觑退出房间。
待门再次关上,脚步声走远,木良畴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他立即单膝跪地,行了个巨大的礼。
“明将这是去哪了?!可让我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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