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哥以前长把这句话挂在嘴上:如果你没当小偷,大概会去弹钢琴。
祺哥会驳斥他:平淡的过一辈子也很好。
我并不想要平淡的生活,段哥或许是觉察到了我情绪的变化,他又补充道:我们的小孩应该有些大目标的呀!
段哥就是这样善良的人。
我们是在垃圾堆相遇的,他在那里捡到了我。那时,还没有发现我手指修长、天赋异禀,是个偷东西的好手,但是段哥还是把我带回了乞丐帮。
不要误会,虽然我们叫做乞丐帮,但我们却是个只专注于偷东西的团队。
总而言之,从我有记忆以来,就一直在乞丐帮里。
我现在写这个故事,不是想感谢乞丐帮将我养大成人——一群盗贼培养了一个新生代盗贼的故事,多少有点不符合主流价值观。何况,我现在已经离开了乞丐帮。
我想说的是,人生从来就没有什么定义,不想相信任何人给你设下的限制。我们最大的天赋,就是伪造天赋的能力。
我现在已经成为了一名真正的钢琴家。
至于乞丐帮,我想,他们大概已经覆灭了吧。
在我十岁那年,是赛姐第一个产生了要让我学习盗窃技术的想法。
一开始,他们是想让我能有一技傍身。
盗贼们大多没有上学的概念,教育对他们而言是一条失败的道路。也就没有人意识到,我其实正是上小学的年纪。
赛姐就是在此时出现的。
当时我们正在海上。坐一条渔船扬帆出海,大概去一个小时就遇见了这艘巨轮。巨轮的甲板上,她就在那里。
她和我们脏兮兮的样子不一样,是优雅高贵的。当时我还不认得她身上那些象征财富的符号们,但也能从段哥对她的态度中感受到她的与众不同。
我有点紧张。
不过按照我在废书场看小说的经验,她应该是个正面人物:一身白色的长裙随微风飘扬,栗色的长发温柔的垂落在肩上。她还带着一个巨大的黑框眼镜,显得她的面容有些严肃,但她走到我面前蹲下身来,一边抚摸着我的脑袋,一边笑着唤我的名字时。
“意扬。”
她身上香香的味道钻进我的鼻子里,她就一点也不严肃了。
从这一瞬间开始,我和她的命运就注定纠缠。我没法拒绝她的任何要求,只要她开口,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一定会执行。
所以当她说,希望我跟着段哥学习盗窃技术时,我甚至不经思考,只是点了点头。
赛姐转身离开,只剩下空气中余留的香味。段哥发出了久未闻的爽朗大笑,他用他粗壮的手指,拎起我稚嫩的小手,如获至宝般捧在手心。
接下来的日子又再次恢复了平静。
海洋就像是一场梦,风景纵然令人心驰神往,但是那并不属于我们,再美丽总也要离开。像我这样的人,还是要回到黑暗的地下室才能得以生存。
就这样,度过了我人生接下来的八年。
八年专业的偷窃训练,让我从乳臭未干的小孩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小偷,一个承载着所有人期待的小偷。
我从紧张难过时会不由自主的手抖,到可以精准控制毫米级别的偏差,打开了一个又一个设计精妙的锁;从只会简单的抓取动作,到可以把手伸进直径五厘米的小洞,每一道缝隙都是我成功的机会。
段哥说的没错,我确实天赋异禀。
我的手,原本就纤细柔软,但我并不知道如何利用,反而经常嫌弃它绵软无力,拎不起重物。还好,乞丐帮的人都有一双慧眼,没让这双手隐没于人海。
我知道,我的十八岁成人礼,就是我等了整整八年的、第一场真刀真枪的盗窃。
可它来的比我想象中要快一点。
姜家年近三十的独女姜砚曦和陆家未成年的小儿子即将订婚。这场婚事显然引起了许多人的不满,据段哥所说,甚至有人花高价邀请我们,去帮他从陆家祖宅盗取能够阻止这场婚事的秘密。
他原本并不想参与这些有钱人的肮脏事,但是又觉得偷个消息而已,没有什么难度,很适合给我第一次练手,最终才选择接下了这个任务。
近十年日复一日的盗窃,早已将段哥锻造成了偷盗专家。他当机立断,不到两天,就制定了完整的计划。
第三天夜里,站在陆家大宅门前,我的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黑夜里,一切都模糊不清,但是段哥一个眼神,我就知道,到我表演的时候了。
我走到门前,想学着电影里那样,先用身体感受一下这扇门的脉络,但又觉得有些矫情,最后只能轻轻把手掌覆了上去。
这是一扇古朴的木门,虽然老旧但并不腐损,应该是主人家有在时常的维护。我轻轻推了推,左扇门连带着右扇一起向后微动。
这竟然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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