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一根铁丝从门缝伸进去,巧劲一挑,里面的长条木头就脱离了它原本的位置。不需要把门推开太多,以免撞到正在掉落的木头,只要我手能进去就好…木条落下不足半米距离,已被我一手牢牢托住。我抬起手腕看了眼赛姐送给我的表,上面秒针才刚刚转了五个格。
段哥赞许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也守规矩的低下头退到了一旁。
段哥扶着大门,从缝隙中查探里面的情况,确认安全后再缓缓推开。我从兜里掏出扩听器,迅速的戴在耳朵上,为一会其他锁做着准备。
陆家百年基业,别说秘密,财富肯定也是数不胜数。就是这样的家族,老宅大门竟然只是门栓,那这栋房子里面真正重要的部分,肯定做了更严密的保护措施,一会大概是一场硬仗要打。
我在心里为一会的工作已经下了定论,脑子里已经开始不由自主的回忆起,这八年时光中练习过的各种高端锁环的实操经历。我希望这次任务我能一举成功,让段哥满意、祺哥放心,让赛姐愿意相信我,给我一个机会为她分忧。
我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保持冷静。
黑夜里,一切都会变得模糊。但是段哥早已身经百战,我也在八年的训练时光里,不止一次的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中反复练习。黑夜不但不能阻挠我们的眼睛,反而会赐予我们更灵敏的感官。
我聚精会神的等待着、期待着门口的世界。
门缝间忽然寒光一闪,我看见了,我相信段哥也看得见。我脑子里好像某个弦绷断了似的,发出了咯噔的一声。
我还没反应过来,却听见了刀划破风的声音。
段哥不知何时从我眼前到了我的身后,他原本粗糙但却温暖的手,此时像是饿狼的一样,紧紧咬住我的脖颈,不让我逃离。他太用力,我几乎能听见他的手指和我的皮肤摩擦的声音。
我挣扎着扭动,却无济于事,眼前只有一把冰冷的刀刃在向我逼近。刀刃后,是一双邪恶的眼睛。
我听到了一道粗重的呼吸声,原以为是段哥的,后来才意识到原来是我自己的。段哥就在我耳畔呼吸,还是如往常一般的清浅自如。
大概人在临死前,时间就是会变得格外缓慢。我明明听到了快刀的咻咻声,眼前的寒光却还是一一格一格的变化着。这似乎是一把改良过的刀,比普通菜刀要细,又比水果刀要长,说不准是做什么用的,更像是专为了刺人心脏而设计。
它现在正向着我的心脏而来。不怕你笑话,我一片空白的大脑几乎要忘记指挥双手抵抗,只认命似的合上了我的眼睛。不知道是被突如其来的生命危急吓呆了,还是段哥用我身体挡刀的事实令我震惊到失去神智。总之,当我想起来伸手时,我已经听见了利刃刺开皮肉的声音。
太早带上扩听器也有坏处,血液在流淌,汩汩涌出自带着音浪,我聆听着我生命的终章。
……
好吧好吧,其实我没死。如果我死在了这里,你就也看不到这个故事了。
我睁开眼,看见的是祺哥的脸。
他的眼神已经几近涣散。
我应该如何向你描述,才能让你与当时的我感同身受呢?
我看见他曾经直挺挺的头发,如今像是先他一步死去一样,在他额前软趴趴的塌着。他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颜色,如今却是如纸一般的惨白。我清清楚楚的听到,他的血液、他的生命,正激烈的向他身体之外奔流着,但我怀里的、他的体温却异样的微微升高。
温度计不一定能测量出来的差异,但是我能感受到。
在黑夜的冷风中,我抱着他的身体,像是抱着一团火焰。
你知道吗?他以前就是这样抱着我,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轻声安慰着因为害怕而哭泣的我。他在我训练受伤时,为我吹伤口;在我受挫时,递给我糖果。他一次又一次的擦掉我脸颊的泪。
这一次,在他永久的合上眼之前,他又一次擦掉我脸颊的泪……在我耳边留下他最后的声音……
快跑。
下一秒,他滑落在地上,我能听见他砸在地面,发出咚的的一声响。
生平第一次,我如此痛恨自己的天赋。
我机械般转身,呆滞的执行着祺哥最后留下的命令:奔跑,向着喧哗的地方,跑到无法呼吸也不愿停歇!
我很害怕,我不想一个人待着……
最后我在一家夜店里,偷了一个女孩的钱包,买了一张火车票。
清晨露出时,才从陆宅所在的外市,回到了本市。我熟悉的地下室、我以为的家,近在咫尺,但我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段哥想让我死,祺哥却替我而死,这样的结局不知道段哥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他把我当成抵抗尖刀的盾牌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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