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珣周身翻涌成漆黑的雾,白亦却固执地向前一步:“哥,你现在清醒了,就该及时收手,而不是一错再错。”
白珣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这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白亦:“我不走,我今天就是来告诉你我把真龙逆鳞给你,不是要看着你将天地搅得生灵涂炭。”
白珣突然低笑出声,笑声里带着癫狂的意味:“为什么不能?我要将天帝的皮一寸寸扒下来——什么是错?弟弟,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对错。弱肉强食才是天道,我所受的痛,要千倍万倍还回去!”
白亦望进那双疯狂的眼睛:“我只是想你活着。”
风卷起白珣的衣角,那身黑衣在血色天幕下快要融于一体。白亦恍惚想起,白珣从前最爱穿白衣,站在雪地里像一株不染尘埃的玉树。如今在这暗无天日的魔界,连最后一点颜色都被吞没了。
“回去吧。”
锵然一声剑鸣,白亦手中长剑出鞘,他声音发颤:“我不走!白珣,你若执意如此,就把真龙逆鳞还给我。我不会成为你祸害苍生的帮凶。”
白珣背影一顿,忽然低低地笑起来:“帮凶?”
他侧过脸,半边面容隐在阴影里:“你忘了么,我早就和你们没关系了。回去当你的狐族少主吧,不会有人知道......”
白亦的眼眶倏地红了,像是浸了血,手中的长剑寒光一闪,已然抵在自己颈间。剑刃压着跳动的脉搏,只要再深一寸就能割断生机。
“你若执意如此,”白亦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逆鳞是我亲手给你的……你若不肯回头,我就当着那些无辜亡魂的面,以死谢罪。”
白珣的瞳孔猛地收缩,鬼面下的表情终于出现裂痕。他下意识上前半步又硬生生止住,声音里带着久违的柔软:“你这是何苦,你还只是个孩子,没人会怪一个孩子的。”
没人会苛责一个孩子,更没人会要一个孩子为天下苍生负责。
白亦的回应是手腕一沉,锋利的剑刃立刻在白皙的脖颈上压出一道血线。他仰着脸,眼角泛红,委屈得像是被抛弃的小兽,可眼神却固执得可怕。
白珣呼吸一滞,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伸出手妥协:“好,我答应你,别伤害自己。”
剑尖微微松动的一瞬,白珣的身影已然化作残影。冰凉的掌心贴上后颈,禁锢的法力如潮水般涌来。白亦就感觉意识被温柔又强势地拖入黑暗。在彻底陷入昏睡前,他恍惚听见白珣低哑的叹息:“抱歉,就算是你,也不能成为我的阻碍。”
白珣接住软倒的身躯,他低头看着怀中人沉静的睡颜,指尖拂过白亦颈侧的血痕。
白珣的目光如淬了冰的刀锋,一寸寸刮过跪伏在地的夏玲珑。魔界的血色天光映在他苍白的下半张脸上,勾勒出一道近乎残忍的弧度。
“你已经暴露了身份,没有价值的魔使,本就不该活着,更何况,你还知道得太多。”
夏玲珑怎么也没想到,魔界新任的尊上,竟是狐谷那位传闻中早已陨落的大公子,冷汗顺着额角滑落,她突然抬头,语速极快:“尊上,属下还有用,您弟弟与真龙上神关系匪浅,若以他为饵,必能引龙霖入局!一举击杀。”
“你说什么?”
*
白亦睁开眼时,最先感受到的是后颈残留的钝痛。冰冷的玄铁栅栏贴着脸颊,四周昏暗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腐朽的血腥味。他撑起身子,铁链碰撞声惊动了看守的魔兽,那些丑陋的生物睁开猩红的眼,獠牙间滴落粘稠的涎水。
抬头时,他瞳孔骤然收缩。不远处的另一座牢笼里,静竹公主正盘膝而坐,素白的衣裙沾满血污,却仍保持着天族特有的端肃姿态。
“你怎么在这里?”铁链随着他的动作哗啦作响。
静竹缓缓睁眼:“你也是被那魔头抓来的?”她的声音沙哑,像是许久未进水米。
白亦开口询问:“抓你来的人是谁?”
静竹说自己与龙霖他们分头调查下界女子失踪案,发现所有受害者都是阴时出生的女妖。于是她伪装成祭品。
“那鬼面魔物修为深不可测,不仅识破我的伪装,还打伤了我。”
静竹突然抬眼时带着几分玩味,她拢了拢散乱的鬓发:“狐狸精,自从天庭一别,你就总用这种眼神看我,放心,我不会跟你抢龙霖。”
白亦眉头微蹙:“我不是在乎这种事。”
“那你在意什么?”静竹明明身处牢笼,却依然保持着神女特有的矜贵姿态。
白亦定定看着她:“你飞升为神女时,那场情劫可还记得?”
“早忘了。神仙度完劫,自然要饮月下仙人的忘情水。”
“难怪。”
静竹眼中闪过一丝警觉:“你怎么知道我飞升时度的是情劫?”
神仙若修为不够,总要历劫。不过劫数万千,七情六欲皆可为劫,被困在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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