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往窗外瞥去,大好天光还未有消散的迹象,落日也未及西斜。
若当真依了这位不务正业的万岁爷,那明日天亮前,这段时辰……
还不翻腾出花儿来?
晏梅故回神,撞见了萧沛好整以暇的笑意,堪堪提了提嘴角。他垂眸默然片刻,再抬脸起来时,已经满脸堆笑,迎面凑了上去。
萧沛生来眉眼锋利,与先帝形似,却于神韵上更为柔和可亲,不具戾气。
鼻尖触碰到那高挺的鼻梁,泛有丝丝凉意,晏梅故稍稍歪头,却在唇瓣相擦之时,顿了一顿。
他深深凝视萧沛的相貌神采,忽而挑起三两根纤长的手指,轻轻勾起了萧沛的下颌。帝王随他的力道高扬起头颅,垂眸眯眼,紧紧睨着他。
如此成了居高临下,晏梅故才满意了,情热点燃了地狱业火,烧得他心口灼热,颤抖着猛地吻了下去。
唇瓣柔软温热,陡然沉重了喘息,不知是谁的喉口低吟闷哼,瞬间轰然掀起翻天覆地的业火。
晏梅故来势汹汹,伴随那惯常毫不心慈手软的强势,教人不可推拒。
萧沛竭力应承,也不肯再示弱,收紧了手臂将人勒紧。
顷刻间,静谧的偏厅唯余唇舌交缠而咂出的啧啧水声。房门虚掩,只须奴仆经过稍稍侧目,便可窥见一二。
可两人却毫不在乎,纵容这场逐渐失控而愈演愈烈的燥火,烧得毁天灭地。
情难自抑。
最初时,晏梅故还讲究个循序渐进,不徐不疾,却在萧沛率先汹涌袭来时,头脑一热,什么也顾不得了,卯着劲儿堵了回去。
霸道。萧沛心底暗笑,再次对晏梅故下了定论。倒也随他,乖乖丢城弃地,任其肆意掳掠,直到两人一吻气竭,喘着粗气分开时,才发觉两颊酸痛。
“陛下满意了吗?”晏梅故抬手,拭去唇角银丝。
萧沛眼睛眨也不眨,直勾勾注视他,半晌,舌尖在口中缓缓逛了一圈儿,才终于低头得意笑了。
他笑嘻嘻的,“满意。”
晏梅故瞥他那副甜蜜傻乐的德性,放下心来,才要从他腿上挣脱。可那紧箍的手臂却死活不肯,愈发收紧,将人束在怀里。
他嘶了一声,想要拍掉萧沛的胳膊,却在落下时,倏然拼命克制下来,转而虚虚握住。
叹了口气,软下嗓子,柔声哄问:“又怎么了?”话尾音儿还拖起悠然长腔,乍听来,很是耐心。
萧沛将脑袋抵在他胸前,小幅度蹭了蹭,将那紫袍上浓重的熏香,吸了个满肺,又缓缓吐出。
这温热的气息,让晏梅故情不自禁,浑身诡异地燥热起来。
“朕就想抱着你。”萧沛的尾音染上了耍赖的意味。
晏梅故不再挣扎,伸手摸那毛茸茸的脑袋,揉上一揉,又哄孩子似的,“夜里再抱,行吗?奴婢还要去镇抚司一趟。”
听他要走,萧沛陡然摇头,把人拱得摇摇晃晃坐不住,说什么也不肯放开。
多番好声哄劝也不顶用,连利诱也使出来了,晏梅故还是没能从他膝头上,挣脱下来。
不由秀眉一拧,下意识想要威逼。
可萧沛似乎早有察觉,从他怀里可怜兮兮地抬起头,还矫情作祟,挤出了一汪眼泪,撅起嘴巴控诉道:“你说今日全依朕的……”
闻言,晏梅故那道已经拧成了麻花的骇人眉头,霎时舒展了,狰狞凶态如潮水般褪去。
紧接着,萧沛继续卖惨:“朕膝盖疼。”
撒娇,耍赖,无理取闹。
虽瞧上去是拙劣到令人发指的小伎俩,却于无形中,是一道威力不浅的甜蜜炮弹,在晏梅故心口怦然炸响。
既煞有其事,又很有准头。
晏梅故登时心软成了一摊春水,忙不迭点头:“好,好好好……”说着,便去拍萧沛的后背。
镇抚司那鬼地方,不去便不去罢,左右也不是必须出面的大事,交给赵迁也是稳妥的。
不是什么大事儿。
谁让……眼前这,被他亲手撕毁了项圈的大猫,受了委屈呢?
“奴婢陪陛下便是了。”晏梅故无奈纵容他,心知肚明那欠揍的神情,是拙劣地扮作可怜,要惹得他心软罢了。
可怎么能,当真心软了呢……?
究竟是他脑子坏了,还是萧沛脑子坏了,晏梅故在肌肤相贴的咫尺间距离,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件要紧的事情——
他竟然渐渐容得下萧沛对他的占有,而他也失去了扭转局势,反客为主的念头。
相比起天下大乱,晏梅故倒是对此更为恐慌。
萧沛得逞,更纠缠着晏梅故腻歪。他好些日子没亲近晏梅故了,细数往日的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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