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又在骂陛下了

喜独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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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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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接下来,撬开那犟骨头的嘴巴掏出些东西,并不是难事。无须晏梅故亲自紧盯了。

    程继清本来是个清高孤傲的学子。可依托荆王的门路,才高中进士,再官拜个翰林院的编修,本已恼恨无极,忍辱在任为荆王行探听传讯的险事。

    没成想,所托非人,一片痴心喂了狗。

    那小荆王素来孟浪无状,虽与这程家三子自幼交好,却仍难逃世间男子的薄情寡性。

    从小娇生惯养,长大承袭王位的宠儿,瞧得上那穷酸举子什么?

    一副柔软的皮囊,腼腆而笑的纯粹,亦或是满腹经纶却委居身下的娇羞多情。除此外,再无旁的。

    眼见举子高中,远赴京城,便耐不住寂寞而见异思迁,再寻常不过。

    难为程继清还痴想妄想,认为小荆王会在故乡为他守贞。

    听说定情玉佩流落至青楼,束在男倌儿腰上,他犹如晴天霹雳,绝望至极;若是再加之败露的讯息传至荆州,程家满门皆沦落至危险境地,便是实实在在方寸大乱,顾不得荆王那点浅薄的恩情了。

    恩仇相报,有时就是如此,瞬息万变。

    晏梅故心下荒凉,忍不住哀叹,又深深觉得世间不值。可这究竟是世人自作孽,庸人自扰,怨不得旁的。

    其实,若程继清效忠的那位,是个堂堂正正的正人君子,败露又何妨?

    他在京城咬死不认,晏梅故抓不住铁证,荆王也可以高枕无忧了。

    而正是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自乱阵脚,实打实印证了荆王的狼子野心。

    不然在刹那间,忠心事主的卑微学子,怎么会立时清醒过来,心知荆王并不可靠,顷刻倒戈换了嘴脸?

    晏梅故不爱刑讯酷烈之事,眼瞅他那副要死要活,鼻涕一把泪一把的邋遢模样,好像天塌下来似的哭,心中一阵烦躁。

    懒得听他念叨,便挥挥手,命赵迁将其带去镇抚司细审。

    缘由、经过,乃至于荆王从宫中、京城以及地方,安插了哪些暗子,哪些官员是荆王的走狗,甚至牵线接头的小人物,姓甚名谁,逐一详细报来。写好明目,再交由晏梅故过目。

    赵迁听令退下,堂上立时安静极了,只余下晏梅故与杨承晦两人。

    沉寂良久,晏梅故才怔怔举起茶盏,浅啜了一口,不经意问道:“阁老觉得怎样?”

    杨承晦自然绝无异议。

    故作斟酌片刻,认真点头,“晏公公处置得很是妥当。”

    晏梅故听他这话,心里就噎气。

    噔一声放下茶盏,凤眼一扬极快飞了过去。

    却又顷刻眯起眼睛,无奈地挑起眉心,软声央求道:“您别来这套。”

    杨承晦目光朝他脸上一扫,老谋深算地淡笑了下,还是摇头不语,抵死不与瘟神共谋的嘴脸。

    晏梅故见状,神色诚恳,继续说道:“京城鱼龙混杂,荆王的耳目极多,不求阁老身入其中,只求您为咱家多长长眼。”

    “这也是为陛下的江山盘算,您说是不是?”

    杨承晦苦笑,竟然起身给晏梅故恭敬作揖,抬起头,若有深意道:“晏公公,臣也求您多照拂杨家才是。”

    两人有来有回,矛头推来拥去,终于还是谁也没占了上风。

    晏梅故端正挺直脊背,实实在在受了这礼。这弯腰作揖的举动,着实荒唐没道理,受下兴许还要折寿的。

    可他却没躲,甚至没还个礼回去。

    他脸色冷下来,淡淡而言:“先帝有愧于杨家,陛下却无辜,咱家更不会将手伸到杨家门中去,平白伤了陛下的心。”

    这段渊源封尘已久,甫一从口中说出,杨承晦一时无话,只能沉声哀叹。

    转而回身重新坐下。

    “咱们那位荆王,狼子野心,心机深沉。若不用心留意,不知在京城要掀出多少乱子。”晏梅故全当没方才那番计较,顾自坦白了心扉,言明当下无奈困境。

    当年,先帝殡天前夕曾留有遗诏。

    其上言明,若萧沛在位遭遇任何不测,子嗣无望,储君空悬,便令其皇叔某王登基,继承大统。

    而倘若此王遭遇叛王杀害,举世藩王皆可出兵讨伐,夺得皇位。

    这道圣旨保全了皇位不旁落,却给萧沛和晏梅故增添了许多烦恼。

    尤其是,这位皇叔某王究竟是谁,至今唯有顾命大臣杨承晦,加之顾命太监晏梅故心底知晓。

    旁人,甚至连萧沛也分毫不知。

    先帝这么做,真是煞费苦心了。

    “荆王是先帝一母同胞的兄弟,却在藩地数十年,大奸似忠,扮猪吃虎,竟然蒙骗了我们、也蒙骗了先帝这么多年。”杨承晦不知怎么,终于开口说了句公道话,沉吟片刻,郁闷难排,叹了句:“真是作孽。”

    有他这话,晏梅故也不枉走这一趟,一颗心总算安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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