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饱饭,意真意殊两个本就是活泼的,忍不住发问:“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都城呀?”
“按现在的速度,快的话二十天,慢就一个月。”江寒聆回答道。
“哦。”袁意殊懵懂点头。
对于姐弟俩的去向,江寒聆目前毫无头绪,也许是送他们去读书,或是送他们去当学徒。他佯装闭目养神,心里盘算。
“公子,归无月哥哥的武功是在哪里学的?”意殊主动问。
“他啊,”江寒聆睁眼,“他的师父已经去世了。”
意殊遗憾叹气,嘟囔道:“我也想学武。”
不大的马车里什么都能听清,江寒聆迅速扫视袁意殊豆芽菜般的小身板,温柔道:“习武要吃很多很多苦,你能坚持吗?”
“只要不被欺负,吃点苦算什么。”袁意殊说。
江寒聆突然好奇他们流浪的故事,开始详细问询起来:“有人欺负你?”
袁意殊重重点头:“他们看我们没爹没娘,都欺负我们。”
“别人都怎么欺负你们?”江寒聆问。
“一天讨不到几个钱,但是会被抢走,还有睡觉的时候会被撵开,有时候连躲雨的地方都没有,还有啊......”袁意殊掰着手指一件件数,他列举的事情江寒聆大多能猜到。
欺软怕硬,看人下菜碟,凡此种种已不稀奇,江寒聆佩服的是两姐弟流浪这些日子还能保全自己,找到庇护之所。袁意殊虽像在抱怨,但眼睛亮晶晶的,脸上没有苦相。江寒聆又看向袁意真,后者平静而稳重地注视袁意殊,听他娓娓道来,细数来路。
“不过最后能碰到公子你,我们太幸运了。”袁意殊说。
俗话说自助者天助之,江寒聆想了想,问两人:“你们去了都城,想做什么?”
袁意真说:“我想赚钱。”
袁意殊说:“我想当官。”
听了两人的鸿鹄之志,江寒聆扑哧一笑:“那你们若是实现愿望,愿意为王爷做事吗?”
姐弟对视,问:“公子为王爷做事吗?”
江寒聆点头:“是。”
“那我们听公子的。”
简单交谈后,江寒聆有了谱,若是天赋异禀,便将两人培养留于王爷;若资质平平,送去做学徒或是家仆。不管怎样,都比孤苦伶仃四处流浪强。
马车在归无月驱使下不竭前进,沿途江寒聆看尽了不少好风光,恍然间,江寒聆喜欢上这样的日子。不用思考,不用担忧,不用操劳,全心全意去感受风,感受雨,感受鸟语虫鸣。
路途遥遥,几人呆坐无趣,江寒聆与袁氏姐弟讲讲书,说说笑,时间也不知不觉打发过去。
一晃眼就快要到都城,离都城越近,江寒聆越心慌惧怕,他的眼皮跳个不停,心思也沉重了。
这种感觉在都城郊外得到验证。
正是阴天,春雨似落不落,厚重的云堆在天上,让人看了感到一阵压抑。远远可闻唢呐凄厉的尖声,一行人素白,在翠绿树丛间异常突兀。
归无月他们还没进城就碰见了送葬队伍。送葬规模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一路抛洒飞扬的纸钱,灵幡像一只只在树林中飘荡穿梭的巨兽,队伍中的棺椁通体漆黑,由六人抬着,上面镌刻显眼的孔雀图案。
江寒聆一眼就辨认出那是公主府的标识,公主府有人出殡。
葬队伍走后,江寒聆一行进了都城,轻车熟路到王府。守门卫兵见了江寒聆,连忙回去通知人。
王府就如江寒聆的家,熟门熟路。他们一行被引进去,管事笑眯眯迎上。
“哎哟,公子回来了。您的房间王爷早让人收拾干净了。”没等江寒聆问,管事主动提:“王爷这段时间天一亮就进宫,晚上才回来,您先歇息歇息,我这就派人进宫告诉王爷贵妃。”
“多谢,”江寒聆道,“也麻烦你帮他们收拾几间屋子出来。”
管事一愣,很快恢复如常,热情道:“好嘞,请厅内坐着,稍等片刻。”
王府并不富丽堂皇,但清幽雅致,竹林假山,水池回廊,该有的一样不落。意真意殊好奇地四处打量,过去未曾想过有朝一日能站在王爷府内,并且是作为一个客人。
茶喝了一壶,厢房还没收拾好,眼见外头拨云见日,江寒聆想,与其干等,不如在街上逛逛,于是唤了意真意殊和归无月去街上走走。
都城大街一如既往的繁华热闹,商店鳞次栉比,行人摩肩接踵。归无月也是头一回见,跟在江寒聆身后东张西望。
荣宝斋的点心是都城一绝,他们正好路过,江寒聆带着他们进去挑,出来的时候归无月提了一手,都是给意真意殊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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