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里婉转的歌声传到街上,挠得人心痒痒,这些酒楼图个风雅之地的名头,常弄些曲儿歌儿的来给食客听,有时甚至攀比起谁家的歌姬更好,谁家的舞姬舞姿更曼妙,还有别出心裁安排舞剑的。
都城里肚子里但凡有点墨水的都爱在这地聚集,舞文弄墨,品谈诗词歌赋,同时这也是公子佳人幽会之地。
歌声着实动听,袁意殊哪里听过这种调子,耳朵伸得老长,恨不得伸进楼里,道也走不动了,一步三回头。
见此情形,江寒聆笑道:“想进去吗?”
被点破想法,袁意殊蹭地一下脸红透了,不好意思地摇头。
“这儿的茶水菜品也不错。”江寒聆善解人意,丢下话带头转身进去。
袁意殊简直要对江寒聆顶礼膜拜了,他待他极好。他小跑跟在江寒聆身边,没曾想,一进门却嗅到不让人愉快的气息。
即使文人雅士和世家公子明面上想掩饰,但好奇心与窥视欲掩盖不了,视线接二连三地移到江寒聆身上。袁意殊不安地拉住江寒聆袖口,小声道:“我们还是走吧,我没那么感兴趣了。”
高台上琴曲依旧,赏乐的人心境变了。
江寒聆不为所动,柔声对袁意殊说了句,没事。径直落座,小厮端来茶水收了银子,拿来一本谱子。
“歌姬能唱的曲儿都在上面,客官若有兴趣......”
“嗯,知道了。”江寒聆接过曲本,往桌上一撂,没看一眼。
小厮识相地说:“客官们请先品茶,菜马上就来。”
袁意殊如坐针毡,好像在后悔为什么自己的好奇心如此旺盛。归无月靠近江寒聆,压低声问江寒聆:“他们为什么都在看你?”
江寒聆倒是能回答这个问题,但由他来答,显得自负又自恋。他低头咳嗽两声,说:“可能......因为我在都城有名,再加上我回来的突然,他们或许在想,我为什么不和王爷一起。”
环视一周,各人窥视的眼神接触到归无月的视线后受惊般猛地回缩,归无月拾颗花生米扔进嘴里,漫不经心地观察。假正经的神仙装起来倒和这些人一模一样。
“江兄。”终于有人坐不住了,前来向江寒聆打招呼。
江寒聆循声望去,了然回笑道:“方公子,好久不见。”
来人是户部侍郎的公子方谦宁,其父属言肃微一派,是朝中为数不多会为言肃微说话的人。自然,江寒聆面对他少不了客气。
然而方谦宁先声夺人,自来熟坐下,开门见山道:“江兄怎么这个时候回来?”
本想先寒暄一阵的江寒聆讶异于他的坦诚,意外道:“怎么不能回来?莫非发生了什么?如果是皇上病重,这我已知晓。”
方谦宁要来茶杯,满脸笑意,假装是在与江寒聆说笑,但嘴里吐出的话却让人忐忑:“非也。三个月前,大公主纳了个面首,是隔壁貌月楼弹琴的。”
江寒聆举起茶杯,也笑盈盈的,说:“大公主好美色举国皆知,不稀奇。”
“是不稀奇,但稀奇的是,那个新面首没来得及享福,前些天死了。”
所以郊外送葬,葬的是这位面首。江寒聆面不改色,继续问:“怎么死的?”
“不知道,”方谦宁再次举起茶杯掩藏嘴型,“公主府里走漏的风声,那人死前的症状与现在的皇上一样。”
归无月和江寒聆具是一惊,皇上怕是凶多吉少。
“多谢方公子为我接风洗尘,江某以茶代酒。”语毕,江寒聆仰头饮尽。
话已带到,方谦宁寻了个借口走了,独留他们一行人。
歌姬正唱道:金雀儿出笼天穹高,百花千树,哪只堪栖;怅年华,冰易消,人难还......
袁意殊听得正入迷,门外又一阵骚动。小厮声调高亢,像怕是怠慢贵客,又像是怕人听不见,吊着嗓子叫唤:“稀客!贵客!抱香公子,请上包房雅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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