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墓前相遇
清明时节的雨丝缠绕着墓园，萧宛归撑着一把黑伞，在无数墓碑间穿行。三百年了，他依然保持着二十多岁的容颜，只是眼神沉淀了太多时光。
"将军墓"三个字已经模糊不清，但他闭着眼都能找到这个地方。每年这个时候，他都会带一束白菊来看望那个永远年轻的将军。
"亿安，我来了。"萧宛归轻轻放下花束，指尖抚过冰凉的石碑，"今年给你带了茉莉香囊，记得吗？就是你当年说像御花园..."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墓碑前已经放着一束新鲜的白菊，花瓣上还带着水珠。更令他心跳停滞的是，空气中残留着一丝熟悉的冷松香——那是他三百年前特意为栖亿安调制的熏香配方，早已失传。
"这位先生也对栖将军感兴趣？"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萧宛归浑身一震。这个声音...这个声音他听了千年，在梦里，在回忆里，在无数个孤独的夜晚。
转身的瞬间，黑伞从手中滑落。雨水中，站着一个身穿深灰色风衣的年轻男子，眉眼如画，鼻梁高挺，唇角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那张脸——那张与他有着七分相似的脸——赫然是年轻时的栖亿安。
"你是..."萧宛归强自镇定，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疼痛告诉他这不是梦。
"栖忆安，A大历史系副教授。"年轻人伸出手，"研究方向正是大梁王朝。看您对这墓如此熟悉，想必也是历史爱好者？"
萧宛归盯着那只伸来的手，恍惚间看到银甲护腕的反光。他缓缓握住，触感温热真实："萧远，自由职业。"他随口编了个假名。
两手相触的刹那，栖忆安似乎也怔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如常："真巧，我每年都来祭拜栖将军，第一次遇到同好。"
骗子。萧宛归在心中暗道。他第一眼就认出来了——栖忆安右手虎口处那个月牙形疤痕，是当年为保护他挡箭留下的；左眉梢微微上扬的弧度，是每次说谎时不自觉的小动作；还有那双眼睛，哪怕隔了千年，他也绝不会认错。
"栖教授对栖将军很有研究？"萧宛归故意问，看着对方演戏。
"算是吧。"栖忆安微笑，"这位将军很神秘，史料记载他常年戴面具，连画像都没留下几幅。不过..."
"不过什么？"
"野史说他与梁昭帝萧宛归是孪生兄弟，所以容貌相似。"栖忆安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萧先生知道吗？您长得真像梁昭帝的画像。"
萧宛归心跳漏了一拍。好个栖亿安，装失忆还反过来试探他？
"巧合吧。"他轻描淡写地说，"栖教授有空喝杯咖啡吗？我对大梁历史也很感兴趣。"
栖忆安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得逞之色："荣幸之至。"
### 第二章咖啡厅交锋
"两杯美式，谢谢。"
咖啡厅里，萧宛归自然地替两人点单，换来栖忆安一个惊讶的眼神。
"怎么了？"萧宛归微笑，"我猜你不加糖不加奶，对吗？"
栖忆安的手指在杯沿轻轻敲击——这是他在思考时的小习惯："萧先生很会猜。"
"不是猜。"萧宛归直视他的眼睛，"你一直这样。从前在军营，我给你送去的茶你总嫌加糖太腻。"
栖忆安的手猛地一抖，咖啡溅出几滴："萧先生真会开玩笑，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吗？"
"是啊，第一次。"萧宛归抿了口咖啡，故意转移话题，"栖教授为什么研究栖将军？"
"因为..."栖忆安眼神飘忽了一瞬，"觉得他很特别。史料记载他战死沙场后，梁昭帝一夜白头，从此性情大变。"
萧宛归握杯的手紧了紧。那不是史料记载的，那是只有栖亿安才知道的真相。
"据说梁昭帝获得了永生，"栖忆安继续道，"一直在等待将军转世。萧先生相信这种传说吗？"
"信。"萧宛归斩钉截铁，"而且我认为他等到了。"
栖忆安的咖啡勺"当啷"一声碰到杯壁。他掩饰性地咳嗽一声："萧先生真是...浪漫主义。"
"不是浪漫，是事实。"萧宛归突然倾身向前，压低声音，"比如我知道你腰间有个月牙形胎记，在右侧肋骨下三寸处。"
"啪！"栖忆安的咖啡杯整个翻倒，棕色液体在两人之间漫延。服务员慌忙过来收拾，而年轻教授的脸色已经由白转红又转青。
"你...你怎么..."栖忆安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萧宛归好整以暇地递过纸巾："历史书上写的。"
"不可能！"栖忆安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失态，强压情绪，"我是说...史料不可能记载这种细节。"
"那栖教授怎么知道没有呢？"萧宛归眨眨眼，"除非你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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