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的清晨总是来得格外早。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栖亿安已经穿戴整齐,铁面具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他走出营帐,深吸一口带着沙土味的空气,开始每日的巡视。
"将军!"士兵们见他走来,立刻挺直腰板行礼。
栖亿安微微颔首,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每一处细节:"第三营的帐篷绳松了,半刻钟内固定好。西侧哨塔的弓箭手该换班了。"
"是!"副将赵澜立刻派人去处理。
走到伤兵营,栖亿安放轻了脚步。帐内传来压抑的呻吟声,昨日与北狄的小规模冲突又添了十几名伤员。他走到一个年轻士兵床前,那孩子不过十七八岁,腹部中箭,脸色惨白。
"将、将军..."小兵挣扎着要起身。
栖亿安按住他的肩膀:"别动。"他转头问军医,"情况如何?"
军医摇头:"箭头取得及时,但伤口有些溃烂。"
栖亿安沉默片刻,突然摘下手套,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瓷瓶:"用这个。"
军医接过,打开闻了闻,眼睛一亮:"雪莲生肌散?这可是珍品啊!"
"给他用上。"栖亿安说完,又转向小兵,"叫什么名字?"
"回、回将军,小的叫陈二狗,是青河村人..."
栖亿安目光微动:"青河村...就是上月被袭的那个村子?"
"是。多亏将军及时赶到,救了俺娘和妹妹。"小兵眼中含泪,"俺自愿参军,就想跟着将军杀敌报恩!"
栖亿安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好好养伤。"转身离开前,他对军医低声道,"这瓶药给重伤员分用,不必节省。"
走出伤兵营,赵澜忍不住道:"将军,那雪莲散是陛下特意..."
"陛下的心意我领了,但用在士兵身上更有价值。"栖亿安打断他,"今日操练计划?"
"按将军吩咐,骑兵演练新阵法,弓箭手加练移动射击。"
栖亿安点头:"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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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烈日当空。训练场上的士兵们汗如雨下,却无人敢松懈。鬼面将军站在高台上,目光如炬,任何一点失误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停!"他突然喝令,"第三排第五名,你的握刀姿势错了三次。出列!"
一个壮实士兵战战兢兢地走出来。
栖亿安跳下高台,走到他面前:"伸手。"
士兵伸出长满老茧的双手。栖亿安仔细查看,发现他右手虎口有一道未愈的伤疤。
"什么时候伤的?"
"回将军,五日前夜巡时不小心划的。"
栖亿安从怀中掏出一卷干净布条,亲自为他包扎:"伤未好全为何不报?"
士兵低头:"小的不想错过训练..."
"愚蠢。"栖亿安声音冷硬,"带伤训练只会适得其反。今日起休息三天,伤好后再补训练。"
士兵惊讶抬头,看到面具下那双眼睛并无怒意,反而带着一丝关切,顿时眼眶发热:"谢将军!"
栖亿安转向全军:"都听好了!在我麾下,不准隐瞒伤情。轻伤不治成重伤,才是真耽误训练!明白吗?"
"明白!"全军齐声应答,声震云霄。
训练结束已是日暮西山。栖亿安回到主帅营帐,刚卸下铠甲,赵澜就匆匆进来:"将军,斥候回报,北狄一支千人队正在向黑石谷移动,疑似要偷袭我们的粮道。"
栖亿安立刻摊开地图:"传令,第一、第三营轻装出发,连夜埋伏在黑石峡谷两侧。第二营留守大营,加强戒备。"
"将军要亲自出马?"
"嗯。"栖亿安重新穿上铠甲,"这次我要抓个活口,问问他们背后的''''主人''''到底是谁。"
赵澜欲言又止:"将军...您已经三天没好好休息了。"
栖亿安戴上面具:"无妨。"
当夜,黑石峡谷。北狄军队果然如期而至,却不知早已踏入埋伏圈。栖亿安一声令下,滚石箭雨齐发,杀得敌军措手不及。他亲自带一队精锐冲入敌阵,长剑如龙,所向披靡。
混战中,栖亿安盯住一个指挥官模样的人,几个起落逼近对方。那人见势不妙,拔腿就跑,却被栖亿安一剑挑飞头盔,紧接着一脚踹在膝窝,跪倒在地。
"说!谁在背后支持你们?"栖亿安剑尖抵住他咽喉。
敌将狞笑:"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啊!"他突然惨叫一声,嘴角溢出黑血,转眼间气绝身亡。
"该死!嘴里□□!"栖亿安咒骂一声,搜查敌将身上,只找到一个奇怪的铜牌,上面刻着陌生的符号。
回营已是凌晨。栖亿安顾不上休息,立刻提审其他俘虏,却无人知晓铜牌来历。直到东方泛白,他才疲惫地揉了揉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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