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卷起边疆大营的旌旗猎猎作响。栖亿安立于瞭望台上，铁面具凝结了一层薄霜。三年来，这副面具已成为"鬼面将军"的标志，边境敌军闻风丧胆。
"报——！北狄骑兵袭击青河谷村落！"
栖亿安转身，披风在风中划出凌厉弧线："点三百轻骑，随我出击。"
副将赵澜抱拳："将军，这等小事何须您亲自出马？"
面具下传来冷硬的声音："保境安民，无分大小。"
半日后，青河谷外。栖亿安长剑染血，最后一个北狄骑兵在他面前倒下。他甩去剑上血珠，收剑入鞘。
"将军，发现一个孩子！"士兵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走来。女孩衣衫破烂，吓得瑟瑟发抖，却在看到栖亿安的面具时睁大了眼睛。
"你不怕我？"栖亿安声音不自觉地放柔。
女孩摇头："娘亲说，鬼面将军是保护我们的神仙。"
栖亿安愣了一下，伸手摘下面具。女孩惊讶地睁大眼睛："将军长得真好看，像画上的仙人。"
周围士兵纷纷低头，不敢直视将军真容。栖亿安却只是轻轻摸了摸女孩的头："带你回营，吃饱了送你回家。"
当夜，主帅营帐内。栖亿安卸下铠甲，从贴身处取出那枚玉佩。烛光下，玉佩内里的安神符文若隐若现。他指尖轻抚过纹路，仿佛能透过它感受到千里之外那个人的温度。
"陛下..."他低声呢喃，随即摇头苦笑，"萧宛归..."
帐外传来脚步声，栖亿安迅速戴回面具。
"将军，京城来使。"赵澜在帐外禀报。
栖亿安整理好衣甲："进。"
信使恭敬地奉上漆盒："陛下亲批的军报回复，还有...私人信件。"
栖亿安接过，先公后私地检视了军报批复，最后才拿起那封没有封泥的信。信纸上是熟悉的字迹，工整中带着几分洒脱。
「亿安：
边关苦寒，望自珍重。近日得报北狄异动频繁，甚是忧心。卿用兵如神，朕本不该多言，然刀剑无眼，万望谨慎。
宫中牡丹又开，忆少时卿为朕折枝而受责，恍如昨日。木鹰置于案头，批阅奏折时常望之，如见故人。
盼凯旋。
宛归」
栖亿安指尖微颤。他取过纸笔，先就军务写了正式回复，最后另附一张小笺：
「陛下垂询，臣不胜惶恐。北狄虽猖獗，不足为虑。军中一切安好，勿念。
木鹰粗陋，承蒙不弃。边关无牡丹，唯有黄沙伴冷月。然保家卫国，臣之职分。
臣亿安谨上」
他顿了顿??又在"谨上"二字上轻轻滴了一滴墨，这是他们儿时约定的暗号——表示思念。
信使带着回信离去后，栖亿安独自走出营帐。边关的月亮格外冷清，他望着南方，想象着那个人是否也在同一轮明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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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内，萧宛归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案头那只木雕小鹰被摩挲得发亮。太监总管李德全轻手轻脚地进来："陛下，时辰不早了，该歇息了。"
萧宛归揉了揉眉心："北疆军报可到了？"
"回陛下，尚未。"
萧宛归叹了口气，取过一封奏折："柳丞相又提选妃之事..."
李德全低头："陛下登基三年，后宫空虚，朝臣们难免..."
"朕知道了。"萧宛归打断他，"明日早朝再议。"
次日，太极殿上。柳文若手持玉笏出列："陛下，国不可无嗣，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早日选妃立后。"
萧宛归面色不变："北疆未平，朕无心此事。"
柳文若却不退让："正因边疆多事，更需稳定朝纲。栖将军虽骁勇，然一人之力难以长久。老臣听闻，民间已有''''鬼面将军功高震主''''之议..."
"柳卿！"萧宛归声音一沉，"慎言。"
柳文若立刻跪伏："老臣失言，请陛下恕罪。只是...先皇曾嘱托老臣辅佐陛下，不得不直言进谏。"
萧宛归目光扫过满朝文武，发现不少人低头附和。他心中警觉，面上却不显："众卿忠心，朕心甚慰。选妃之事，容后再议。退朝。"
回到御书房，萧宛归立即召来暗卫统领："查柳文若近来与何人往来，特别是与北疆有关的。"
暗卫统领领命而去。萧宛归走到窗前，望着北方的天空。三年来，他第一次感到如此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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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秋去冬来，北疆捷报频传。栖亿安率军击退北狄三次大规模进攻，边境暂得安宁。
京城飘起第一场雪时，栖亿安奉召回京述职。
紫禁城外，栖亿安勒马停驻。三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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