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意迟被老师叫走,裴舟帮着搬运工具,不一会儿就汗流浃背,脸庞红扑扑的。
陆意迟悄悄走到他身旁,递过一瓶冰镇矿泉水:“歇会儿,别累着。”裴舟接过水,指尖不小心擦过陆意迟的手,触电般缩了回去,耳根泛红。
休息时,同学们围坐在一起分享零食。有人起哄让陆意迟表演节目,陆意迟推辞不过,便清唱了一首歌。
他的嗓音低沉而温柔,裴舟听得入迷,眼神不自觉地黏在陆意迟身上。
活动结束后,返程的大巴上,裴舟靠窗而坐,困意袭来,头渐渐歪向陆意迟的肩膀。
陆意迟动作娴熟揽着他的肩,看着裴舟恬静的睡颜,嘴角不自觉上扬,小心调整姿势,让他靠得更舒服些。
清晨,阳光穿过枝叶的缝隙,碎金般洒在校园小径上。空气中弥漫着清新与甜香。
这样一个好的天气,陆意迟心情却是差到极点。
白日平和宁静的时光与黑夜每每想起上辈子裴舟的结局就让他觉得害怕。
觉得又活在了那浑浑噩噩的一年,让他一度怀疑会不会是他太想裴舟幻想出来的一场梦。
白天见到裴舟活泼的笑意不再是惨白毫无生气的样子,才恍然原来是真的能救裴舟。
走读生在收拾东西回家,住校生忙着回寝室,也有爱学习的留在教室看书。陆意迟拉住裴舟的手。
“今天家里停电了,我一个人害怕,你能陪陪我吗?”
裴舟疑惑啊了声:“可是我今天有事。”
陆意迟当然知道是什么事——上辈子也是今天,裴舟照例去小饭店打工,却遇上了裴擎翔。
裴擎翔嫌他在外打小工丢他的脸,不顾他的挣扎拽着他回了裴擎翔的家。
不言分说给了裴舟一巴掌,裴舟当即顶嘴争吵。
不料裴擎翔对这个儿子竟然反抗顶嘴而大怒,揪住裴舟不顾他挣扎抄起一旁的扫把棍,狠狠打在背上。
一次次高高举起又重重落下,而裴舟早已被打得趴在地上不能动弹。
扫把棍生生被打断,裴舟晕过去前只依稀听到裴擎翔还在污言秽语辱骂着他。
16岁的表姐沈梦去饭店找他,听老板说被拽走这才打电话给姨父姨母将奄奄一息的他带走。
在医院醒来后听说那个人渣只进去蹲半个月,而自己却被打断三根肋骨。
恨的裴舟咬牙切齿要去杀了他,被赶来的姨父姨母劝阻。他听了他们的话为了自己前程也不能杀了他。
裴舟那时将头深深埋在陆意迟胸膛,不肯抬头声音也哽咽。
陆意迟心疼的只想穿回去打死裴擎翔,和裴舟远走高飞,事实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紧紧抱住怀中的人,细声安慰。
陆意迟敛下情绪故作委屈低下头:“那好吧,你去吧……我一个人没事的。我可以买一根蜡烛放在床头,就算睡着了不小心把蜡烛打翻,着火我也能很快醒的。”
裴舟看着陆意迟低着头委屈的样子很像一只萨摩耶委屈又不想给主人添麻烦,让他手痒痒的很想摸摸他的头。
“好吧,不过我还要去打工你可以等吗?”裴舟想,陆意迟平时对他这么好,他怕黑自己陪他一晚不过分吧。
委屈的阴霾从眉眼间倏然散去,陆意迟唇角勾起漂亮的弧度,眼尾的泪痣随着笑意轻轻颤动,倒像是故意装可怜得逞了。
深夜的饭店飘着饭菜余温,裴舟擦拭桌面的动作带起细微声响。
陆意迟倚着墙托腮而坐,腕间银表在暗处泛着冷光,唯有注视着那人的眼神,比头顶吊灯还要灼热。
梧桐叶沙沙擦过路灯罩,细碎光斑在少年们肩头跳跃。
陆意迟双手插兜走在前头两步,裴舟立刻加大步伐跟上,运动鞋踩碎满地月光。
拐进老巷时,晾衣绳上的衬衫被风掀起,啪嗒拍在铁丝网上,惊得两人同时屏住呼吸,直到确认是虚惊一场才相视而笑。
钥匙转动的轻响里,裴舟跟着陆意迟踏入屋内。
打着手电筒看了看电闸箱,原来是电线坏了。
陆意迟这波操作堪称当代茶艺大师!清晨出门顺手制造“电路故障”现场,对着裴舟皱眉叹气的模样,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在为抢修线路愁秃了头。
实则暗戳戳给爱人下套,妥妥的白切黑心机boy实锤。
两人将刚买的蜡烛点上,裴舟也终于看清房子。
两室一厅的格局在县城已算不得低甚至是有些贵的,推开窗就是葱郁的梧桐树影。
屋内陈设极简,浅灰沙发配原木茶几,除了生活必需的家具,再无多余物件,连窗台绿植都只摆着一盆粉白蓝紫的风铃花。
陆意迟看着裴舟偷偷打量的目光,突然轻笑一声将注意力拉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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