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手稍微抖一下,那酒就顺着杯沿淌出来了。
他一杯杯得倒。
楚松砚就一杯杯得喝。
那瓶酒里剩下的全都进了楚松砚的肚子里。
烈酒上头快,味道也冲,胃里烧得慌。
偏偏楚松砚除了身上酒味浓重得可怕外,就没了别的反应,仿佛被猛猛灌酒的另有其人。
顾予岑“啧”了一声,问:“你多久没喝酒了?”
“有一阵儿。”楚松砚这么回,但其实前两天还从酒柜里抽了两瓶轩尼诗出来,自己坐在沙发上喝。
顾予岑想灌醉他的愿望落空,又开始扭头看酒柜里的其他酒。
“喝百富?”顾予岑嘴上问着,却完全不给楚松砚考虑的时间,直接就起身从酒柜里拿出瓶百富十二。
顾予岑的酒桌规则完全是不公平的,他半杯,楚松砚满杯。
两人一杯接着一杯,顾予岑也始终紧盯着楚松砚。
可楚松砚的酒量就像是个看不见底的洞,最先倒下的反倒是制定规则的顾予岑。
顾予岑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脑袋里的神经仿佛都在一抽一抽地颤动着,身体也变得更重,直接倒在了沙发上。
楚松砚双手向后撑着沙发,歪头看着他那半睁的眼睛,倏地叹了口气,说:“明天还能起来吗。”
顾予岑把脑袋一扭,口齿不清道:“关你屁事。”
楚松砚笑笑,把那条烟拆开,点了根烟,自己抽了一口,就递到顾予岑的嘴边。
“抽一口,醒醒脑。”
顾予岑深吸口气,借着他的手吸了一口烟。
但根本没有任何用。
于是,他就用这种姿势,抽完了一整支烟。
烟灰一截截地掉到楚松砚的掌心。
顾予岑仰头盯着天花板,吐出最后一口烟,才慢吞吞地出声说:“你不晕吗。”
“晕。”楚松砚说:“但没你那么严重。”
真不怪顾予岑看不出楚松砚喝醉的痕迹,他已经晕得视野都变成了模糊的圆圈,连楚松砚的脸都看不清,甚至抽烟时有一下还咬到了楚松砚的中指上,怎么可能看得见楚松砚那喝得布满红血丝的眼球。
顾予岑深吸着气,缓和自己想要就此晕睡过去的欲望,咬着字眼,一字一顿道:“你回来找我,是因为医生治病,还是因为你爱我。”
楚松砚不说话了。
顾予岑狼狈地闭上眼,“算了,当我没…..”
“爱。”楚松砚说完,就起身,扔掉烟蒂,抽张纸将掌心的烟灰随意地蹭下去,就直接去抓顾予岑的头发。
急躁的动作,泛滥的欲望。
酒精成了最好的催化剂。
“我不做。”顾予岑想要推开他。
楚松砚也按照他的话停止动作。
顾予岑撑着沙发边缘,费力地坐起身,而后温吞地伸出双臂。一手去抓楚松砚的衣领,一手抓着沙发扶手稳住身体。
然后,就这么迅速地吻了上去。
滚烫的舌尖相互触碰。
他们舔.舐着彼此。
吻成了承载欲望的容器。
他们小心翼翼地捧着它,避免被过度的快感迷惑双目。
在即将把控不住时,顾予岑推开楚松砚,喉结滚动着咽下胸腔内的激烈,缓声说:“叫林庚来,拉我们去纹身店。”
楚松砚瞬间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你想要我纹什么?”他问。
顾予岑伸出一根手指,对准自己,说:“我。”
“哪怕以后你和别人做.爱,也抹不去我给你留下的痕迹。”顾予岑说。
可林庚已经走了。
楚松砚将顾予岑的身体撑起来,捞起挂在沙发边缘的外套,给他穿上。
“现在就走吧。”
顾予岑牵着他的手,也不问林庚是不是已经到了,只是顺从地跟在他身后。
两人走得很慢。
没坐车,就这样顺着一条条街道,双方头上都扣着外套宽大的帽子,遮住外界的视线,牵着彼此温热的手,一步步走到一家纹身店门前。
这家店的老板楚松砚认得。
说来也巧,就是当年卖给楚松砚戒指的那个嗦着螺蛳粉的老板。
在这家店刚开业时,楚松砚还来过两次,但都是和老板聊会儿天就走了。
因为楚松砚想过纹些东西来遮住疤痕,虽然他觉得没必要,但用纹身遮住,至少能让林庚不再看见它就连连叹气,弄得像空气加湿器一样,不断往外喷口水。
但到底没想好纹什么,这事也就作罢。
两人身上的酒气把老板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本店不给醉酒人士纹身哈,不接待不接待。”
楚松砚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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