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小贩叫卖着栗酥饼,行人匆匆地走过,酒楼门口的小二热情招呼着客人,上前搭话揽客。
人多眼杂,这大门口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这个点间谍还在后边插牌子,陈盛戈把门敞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先进来。”
金不换于是一拐一瘸地挪着,似乎左腿有些伤病。陈盛戈看不下去,从一旁的房间拖出来备用的轮椅来。
作为致力于提供高水平服务的茶楼,备着些可能用上的东西是基础工作。
学校五十平米的校医室都有拐杖轮椅,总不能这么大个卖场什么都没有。
把人往椅子上一按,陈盛戈脚下生风地推起轮椅,一路顺畅无阻。
要不说这茶楼水平高呢,当初她可是奔着建设无障碍建筑去的。
早在选样式的时候,她看着图纸里面无处不见的门槛就直皱眉头。
在她坚决不同意的情况下,拆掉了门槛,之后又在每个台阶旁边加设缓坡,将石子路铺设得平缓工整。
若不是她有先见之明,现在估计得连人带椅抬进门里。修仙之人虽不算吃力,平常小厮侍女却难以招架。
进了待客厅,陈盛戈又风风火火地跑出去,让重金聘请的医师过来诊治。
把脉看面,又探查一番伤腿,须发花白的老医师起身道:“幸好没有伤及筋骨,静养半月便能恢复如初。”
他从药箱取出一个小瓶子来,“面上的青紫红肿抹这个药油,一日三次,搓热揉涂,揉开淤血便好得快些。”
“外伤尚不足为惧,只是观你脉象不佳,心悸神衰,恐怕受了惊吓。”
“如此便再给你抓两副定心宁神的药,待会儿差药童煎好送来。”
看完诊医师施施然离开了,陈盛戈把人送出去,合上了雕花木门,才开口道:“怎么回事?”
金不换攥着那小小的瓷瓶子,颇有些犹豫。
他打碎牙齿往肚里咽,正是怕会横生祸事。可是门窗紧闭,四处无人,私下的环境壮了胆子。
更别说陈盛戈镇定自若的态度,无形令人安心。
她并不让自己站在门口让人看笑话,而是有条不紊为他找了轮椅、叫人诊治,切切实实给这慌乱无措的弱书生吃了一颗定心丸。
再三权衡,金不换最终还是开了口。
昨日刚得了新活计,他心里很高兴。一边帮老板看店,一边摊开经书逐一插入注释。
才写了两页,那点儿光线便又没有了。依着他的经验,这种突然的变化往往是有人来了。
金不换抬起头,“老板暂时不在……”
来的人穿一身长衫,背着手站在柜台前,自顾自介绍起来,“我是李君逸,夫子行会的骨干。”
“如今,依水镇教书育人的基业受到威胁。不少一知半解的人滥竽充数,也摆阔气装博学,来给达官显贵做事情。”
“不知经义,不分孔孟,净扯些旁门左道,真真是误人子弟。”
李君逸用力一挥袖子,险些带倒了一旁挂着的毛笔,若无其事地宣布:“因此我们成立了夫子行会,管理抄书教书……”
在店里抄书是要兼职看顾货品的,若是摔坏了笔杆、摔散了笔豪,他可得担责任。
金不换无心听讲,伸长脖子张望着,看见摇摇晃晃的毛笔还好好地待在木架子上,才坐回去。
李君逸被气笑了。
他比上不过,比下有余。
照着如今地位,区区一个穷书生,三叩九拜都不为过,居然敢不把他放在眼里,发号施令时东张西望!
李君逸缓缓向前,脚步声踩得沉重,忽地余光扫到了桌上的经文,他猛地笑起来。
在金不换疑惑的眼神中,李君逸厉声道:“这抄书生篡改经文,私做错注,是要把孔圣踢下去取而代之啊!”
“来人,给我好好地教训这包藏祸心的竖子!”
从店铺外边进来了两个壮汉,把他一下儿从柜台扯出来,弄撒了刚磨出来的墨水,平日里干干净净的衣服绽开了墨点。
被人一下儿拖到狭小店铺正中的空地,金不换只来得及抱住脖颈和后脑,沙包大的拳头就如雨般落下来。
一通教训之后,李君逸看着他满身尘灰、蜷作一团的落魄样子,又放了好些狠话,提了一箩筐的要求,心满意足地走掉了。
金不换孤身一人,不敢忤逆,第二天就敲响了茶楼的木门。
说着说着,金不换眼泪就往下掉,胡乱用袖口擦了擦,把手压在脸上挡着。
只是止不住的眼泪还是从指缝溢流出来,顺着腕骨往下滑。
陈盛戈看着人泣不成声,递了张手帕,“放心吧,我可不是省油的灯。”
“等我把人送进大牢的时候一定给你留个好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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