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赦慢慢走过去,抽了湿巾,帮他擦脖子上已经干掉的红色颜料。
“又在胡思乱想什么?”韩泽文的骨瓷般净透的脖子微微发红,不知是被纸巾反复擦拭蹭红的,还是对颜料过敏。
江赦握紧拳头,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又失职了。江赦想。
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在他近若咫尺的地方,一个瘦弱的、攻击力几近为零的女孩发起的偷袭,他也无法挡住。
他的宝物,他最珍贵的宝物,他最爱惜的宝物。
又一次被弄脏、损破了。
他太大意了,不应该侥幸地对那支警示的灵签视若无睹的。
他早该明白,自己是一名伎俩拙劣的赌徒,他的运气一向差得要死,绝不该拿这么珍贵的宝物去冒险,赌一个万一的。
江赦站在男人正后方,低头看向男人另一侧未受颜料殃及的洁净脖颈皮肤下淡青的纹路,江赦轻轻地按上去,触及下头健康血管隐蔽的搏动,里面是比红颜料更鲜红、体量更充沛的真实血液。
这一次出现在文哥脖子的是颜料,下一次呢?
“发什么呆?别想去偷袭人家小姑娘。她可不是郝骁,你轻轻一拳能把她疼哭三天。”韩泽文警告青年。
“没有。”江赦摇摇头。
纸巾还是没办法彻底擦干净,韩泽文觉得皮肤有点刺挠发烫,但他忍住了没有去挠。
见江赦依旧紧绷的脸上有一滴红色,他轻柔地用指腹拭去,慢慢开解他:“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年纪还没有小薇大,唯一的姐姐躺在病房里生死未卜,身边是两个知人知面不知心的舅舅舅母,你和她生什么气?”
江赦没有回答,他有了抉择,很快恢复了平静,没有再在韩泽文面前表现出任何异常。
调解室内。
“你说那块表上面有我家阿姨的指纹?”
“对,没错。你敢说那块表不是你的吗?”李静眼里火花四溅,愠怒不已。
“那块表确实是我三年前买的不错,不过因为款式过气,近一年我都没有佩戴过它。”
李静虎视眈眈地瞪着他,试图从他的话里找到漏洞。
看着一边明晃晃摆在一边的录音的手机,韩泽文无所谓地点了点桌子,继续说道:“不过很奇怪,那块表上面既有我家阿姨的指纹,还有你姐姐的指纹,为什么独独缺少了我的指纹?”
如果是随手一丢作为堵人口舌的嫖资,就没有必要费心抹去自己的指纹,既然抹去了自己的指纹,又怎么会留下自家清洁打扫的阿姨的指纹?这种挑特定指纹清除的技术含量未免也太高了。
李静愣住,似乎也想到了其中不合常理之处。她不确定道:“也许是…也许是你带我姐姐回过家,然后让她自己挑的,所以上面才只剩下阿姨和我姐姐两个人的指纹……”
“小姑娘,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如你所说,我都是个欺负良家妇女的惯犯了,还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吗?把猎物带回家,让她知道以后上哪寻仇?”
女孩愣了一下,声音大了起来,“你骗人,我舅妈说,律师的嘴最会骗人了,或许是你觉得自己手眼通天,没有人能奈何得了你,所以根本不怕。你说你没做,那封信你怎么解释,那确实是我姐姐的笔迹,我绝对不会认错!里面写得那么详细,连你当时穿的什么衣服牌子,说过什么话都写得一清二楚,难道这还会有假吗?”
“你姐姐有男朋友吗?”韩泽文突然问。
“没……没有。”面对这个与当前的争论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李静呆了呆。
“那看来你姐姐对男士的服饰品牌颇有研究?”
“也没有……”据李静所知,姐姐虽然精致,有点爱美,但是对男士潮流风向是一窍不通的,她姐姐平时工作忙,也没有追星,连看电视剧的时间都没有……李静想到这,不免悲从中来,泪水又在眼眶里蓄势待发。
她努力忍住,没在“凶手”面前露怯,厉声反驳道:“是我在审你呢,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私人服饰大部分都出自独立设计师之手,较为正式的西服几乎全部是量身订制,基本没有明显的品牌标识,即使有,也会隐藏在不起眼的位置。既然你姐姐对男士服饰没有涉猎,也没有一位追求服饰品质的男友,那她又怎么会如此准确地辨认出我每次穿着的服饰品牌呢?”
李静愤愤道:“她肯定是趁你没注意,或者你洗澡的时候,偷偷翻你的衣服,然后记下来以便日后好用来指控你的!”
“你说得很有道理。”“真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但是,你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写这封信的人,也就是你姐姐,她难道不会撒谎吗?”韩泽文鹰隼般锐利的眼神扫过来。
“她…她……”李静慌了,若是以前,她肯定会胸有成竹地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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