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不清是第几次被那群Alpha堵在厕所,谢平芜都已经单纯地对这种行为产生一种熟稔的厌倦,没有创意、没有突破,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个把戏排列组合。
他倦怠地耷着眼,在折磨到来前已经自觉地剥离出情绪,冷静又淡漠的审视着这些施暴者,同时也审视着自己。
他默默地观察着一切,Alpha们却把它解读为一种挑衅。
殴打之后是哗哗的水声,窒息后又是利器带来的冰冷的锐痛,失血与缺氧让谢平芜几乎很难维持自己的神志,心跳因此而变得细速,冷汗像海潮似的浸/透他背后的衣服。这是肾上腺在给他预警,谢平芜有些诧异这群人今天怎么疯成这样。
但他也没机会知道,似乎是被谁打断了,那群人松开了揪住他衣领的手,于是他就仰面跌了下去,眼中只剩下像是过曝带来的过于耀眼的白光。
镜花水月,瞬息万变。
朦朦胧胧中,头顶白晃晃的光变成了湿/漉/漉的月光。
月漉漉,波咽玉。
清辉之下,风平浪静。
谢平芜还没有从方才的疼痛中缓过神,不知道为何又半个身子泡在池塘里,塘边芦苇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此外似乎还有什么东西破水而出的声音,摇曳着水波,一圈一圈地向他靠近。
他讨厌这种未知,于是干脆利落地想要上岸。
一只脚才刚踩实,一只苍白滑/腻的手穿过他细窄的腰,骤然一用力,又将他拽回了水中,随后他就贴上了一具冰凉刺骨的身体。
谢平芜想要回头看清那是什么东西,可是另一只手像是早察觉到似的覆上了他的眼睛,就这样柔柔地将他反扣在怀里。
明明在池塘里,却没有水腥气。没有声音,除了那点风吹芦苇和出水的声音,连个别的生物都没有,这不合常理……
那双手的主人大概是恼他又在出神,低低地闷笑了一声。有个带着水汽的柔软的东西含/住了谢平芜的耳朵,也不需要他花多少心思猜那是什么,下一秒那人已经轻轻地咬了上来。
谢平芜整个人都僵了。
完全没有任何思考,他剧烈地挣/扎起来,可是原本只是虚扣在他腰间的手现在却像铁一般成了禁锢,甚至隐约还有往他衣服里探的意思……
谢平芜骇得猛然坐起,大口大口地喘息,像是条搁浅的鱼。
是梦啊。
他茫然无措地攥紧了被子边缘,苍白的指节因为过于用力而泛出暧昧的粉红色,梦里水淋淋,醒来也是一片陌生的黏腻。
谢平芜有点儿不敢掀开被子。
在家里,幸好是在自己家里。
谢平芜终于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心思回笼,却在黑暗中察觉出了一丝异样。
——有人。
谢平芜没有太多的时间惊疑,因为下一秒一张泛着冷气不死活人的脸就贴到了他的脸上,没有瞳仁的眼睛诡异地转了半圈,随后那张脸上就挂上了一抹僵硬的微笑。
他看到那张嘴开开合合,吐/出一句已经变了音调的话。
“你……是在……想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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