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蒯羽眼珠不错地瞧着她，“没事，我买的是软卧。”
“那四十多个小时也太……”
“我之前去北京看你，都是买十四小时硬座。每个月起码一次，每次周五晚上出发，第二天快中午才能到你学校。”
看着李蒯羽晶亮的眼睛，缪曼云被这一句话堵的哑口无言，讪讪道：“现在不是条件好了嘛，要不我们坐飞机呢？”
“直接落地西藏容易高反。”李蒯羽说，“而且火车上可以看风景。”
“你要实在坐不了四十多个小时呢，我也可以把票退了，我们坐飞机先去青海那边，在那边呆几天转转玩玩儿，再火车进藏。”
“至于现在，你先吃个饭，可以睡着就继续睡，睡不着刚好和我一起计划行程。我们明天一大早就去买东西准备东西，你有觉可以车上睡。”
显然李蒯羽已经完全规划好了，现在一脸的踌躇满志，只等着拎包走人了。
虽然这个计划有些高估她的体力，但缪曼云无话可说。她在心里暗暗感叹李蒯羽真是高精力人群，天生就是当程序员的料。都工作几年了，李蒯羽还有一头茂密的头发，这就足以证明此女在耐力上有非凡的天赋，实在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和这样的高能量j人出去实在是有风险，缪曼云当即选了“西宁中转”的方案。但她还想垂死挣扎一下，弱弱地说道：“直接订明天的机票会不会很贵啊？要不我们货比三家再等一等……”
李蒯羽对她一挑眉，霸总似的豪气冲天地说了一句，“我有钱。”
她想了想又说：“不是工资卡一直在你那吗？我有多少钱你不知道吗？”
缪曼云欲哭无泪。
“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啊。”
李蒯羽敲了敲桌子，“我的钱，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嘛。”
缪曼云彻底折服，开始默默吃李蒯羽给她买的饭。李蒯羽和她强调这是她专门去楼下买了饭再打包带回来的。
——尽管缪曼云不知道这和直接点外卖口感上有什么区别，何必再多跑这一趟，但她还是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把李蒯羽哄的高高兴兴。
李蒯羽白天也睡了觉，晚上精神的很，要不是超市关了门，她应该马上就会去洗劫一番。她现在正伏案兴致勃勃地做着攻略，头发还没有干透，湿漉漉地耷拉在脑袋旁边，像一只被雨水打湿的小狗。
缪曼云要给她吹头发，她却没耐心，吹了几下就迫不及待地嚷嚷着“干了”“干了”，旋即灵活地将身一扭，从缪曼云手下跳走了。李蒯羽利索地把去西宁的机票买了，至于所谓“已经买好的火车票”，不过是她逗缪曼云玩儿才说的话。
她知道缪曼云不可能坐那么久火车，不过是给她一个紧迫感。但是机票订了就是真订了，现在这个关头，缪曼云自然不好意思拍屁股走人了。李蒯羽做攻略时几次抬头问她的意见，她都显得茫然而呆滞。
“啊？我想选哪个？我都行。你去哪我去哪。”
她每次这么说李蒯羽就笑，在床上笑的东倒西歪，然后坐起来在计划的图表上涂涂抹抹。
经过大半夜的反复推敲，李蒯羽很快定下来了初稿。
她手里拿着自己画满涂鸦的计划表对着缪曼云滔滔不绝地一顿输出；缪曼云则凭着多年听水课讲座的经验，露着一个标准的假笑，时不时地频频点头，恰到好处地“哇”“真的吗”一声来附和。
李蒯羽很快在她的配合下飘飘忽忽不知所以，已经幻想出了她们美好的旅程。
“你休息吧你休息吧。”李蒯羽说完才发现已经夜里三四点了，她还拉着缪曼云没睡，心里不由得有些愧疚。“你想吃什么，想要什么现在写下来，早上你就在宾馆好好休息，我给你把东西买过来，我们下午出发！”
李蒯羽显得兴高采烈，缪曼云不忍破坏她的兴致，顺从地点点头，随便写了几样东西就听话地睡觉了，留李蒯羽一个人左右折腾。
她中午被李蒯羽喊起来吃饭，又被李蒯羽带着去了机场。她其实很享受和李蒯羽在一起的感觉，没有数不清的文献，没有一些尖酸刻薄的“文学专家”的反驳。她什么都不用想，只要跟着李蒯羽，就能吃好喝好玩好。
她本以为她们这么多天不交谈了，会变得疏远。可是没有，李蒯羽还是和她亲密无间。
飞机起飞的时候她还觉得不真实，自己居然在短短一天半的时间里，在二十一时间这么一个繁忙的时代，迎来了自己的gap year。
密密麻麻的文字，玄之又玄的哲理，形形色色的观点都随着飞机的起飞离她远去。现在是淡季，她们买到了靠窗的位置，缪曼云一侧头就能看见外面瓦蓝瓦蓝的天空和纯白无瑕的云。
刺目的阳光让她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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