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瞄了一眼身侧正奋笔疾书的陶晏,特意加大音量:“这堂课后面会发课件的,到时候打印下来不比自己忙记,效率更高?”
“可是这个老师第一次上课,课件有些内容是他现改的。这个怎么办?”
伍伟熙吐槽:“你傻呀?”
觉得不明所以的,现场有两位,其中就有陶晏。
听见“哦~~”地一声,她特别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抛下顾虑,假装条件反射看过去。
只见沐郡旸双手举起手机,咔嚓咔嚓的拍照。
原来是这样,高科技的应用确实比纸质来的便捷,不愧是他。
陶晏本想一不做二不休,理直气壮地装傻充愣到底。但到底,视线瞥到他手上指骨红肿,就很难从上面移开,她的良知突然被唤醒。
恃强凌弱、强取豪夺、倒打一耙,我怎么是这种人呐?
她严重怀疑刚刚那只进口苍蝇没死,反而通过口腔飞到她的身体里乱窜。不然她脑袋怎么一直嗡嗡嗡的,响个不停?
陶晏越过沐郡旸,瞅见他身后文静的墙。
墙面如此洁白无瑕,只叫黑心黑肺的人想一头撞上去。
此人不光肚子里搁不住事,脸上也藏不住情绪。
抿嘴、咳嗽、抖腿、耸肩、抓脑勺……
她将能想到的事情都做了一遍,无所不做其极,殊不知自己怪异的举动,已经被同桌尽收眼底。
人果然会在紧张的时候,会突然变得很忙,这瘟神终于有点人性了。
满天过海的妄想也被一起突发事件彻底粉碎,很快暴露,且暴露得人尽皆知。
最先发现的是在上课的老师,她眯起眼睛,试图看清居教室一角的陶晏。
阳光洒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整个人变得黄灿灿的,晶莹、剔透。
像是橘子果冻里混进了两粒草莓,陶晏人中处有两条不对等的红线,格外触目惊心。
想不看见都难。
“那个,陶晏。”所有人都被这道突如其来的指名道姓,吸引注意。
而后发现,同一屋檐下有个蠢蛋,迟钝的连自己流鼻血了都不知道。
“卧槽,她怎么流鼻血了。”
“快快快,谁有纸巾。”场面一度混乱。
陶晏觉得鼻子和人中处都痒痒的,正要机灵地抬手去碰。
沐郡旸抓住她的手腕,及时阻止:“有血,别动。”
怎奈她有多动症,另一只手闲不了一点,又抬起来不知想干什么。
沐郡旸眼疾手快也抓住:“都说了,有血别乱动。”
“可是真的很痒啊。”
“那也不行,待会儿用纸擦。”
目测只有30厘米,距离太近,显得有些暧昧,陶晏破天荒应了一声“好”,尔后恢复了自由。
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流过鼻血,这还是第一次。
印象里,那些控制不住流血的,为了让血不往下流,好像都会不约而同地做同一件事——看天!
古有大聪明止泪倒立,今有小滑头抬头控血。
说实在的,她还没看过大学教室的天花板长什么样呢,不如……
“不要仰头,血液容易倒灌。”沐郡旸覆手过来,像是有读心术,一眼看穿她想干什么,用力将陶晏的头往下按。
陶晏:“你……”她刚想说今天穿的裙子,低头血会滴下去。
卫生纸刚从第一排传到沐郡旸手上,他从中抽出一张递过去:“呐。”预判了她的预判,继续输出指令:“保持头部前倾。捏住鼻翼,加压止血。”
一下子,陶晏用纸包住鼻头,被施法定住,不敢再轻举妄动。
可她太害怕冷场了,斜着头,不禁感慨:“看不出来,你还挺专业的。”
“我也没看出来,你还挺没常识的。”
“你……”她想反驳,自己有常识,只不过和他的不太一样而已。
“嗯?”投来一个辩驳就是智障的眼神。
“说的对。”她才不是智障。
看吧,没话找话的尬聊只会适得其反,让人无话可说,尤其遇上冷场王·旸的时候,更要斟酌再三。
“天干物燥,现在虽然是九月份,但天气还是比较燥热,大家注意避暑哈。不然就像这位同学一样上火了。”
老师站在台上,说了一段标准的应对突发事件话术。
“哦~上火了。”众人?纵火不怕风疾。
陶晏摇手声明:“别误会,我是吃东西才这样的。”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是什么。
有人再往火里浇油:“解释就是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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