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我们怎么会是炫耀呢,我们是好心帮你的呀!”几人连忙和阿丑拉开距离,喊着与她解释。
这和金银财宝不一样,是天生就有的,以此分辨世间男女。
阿丑眉头紧皱,以她的认知,所有人生下来都该是一样的,但不同的人去做不同的事,于是有了区别。她更觉得这几人是乱说,是真是假也不重要,只要他们比自己多了东西,就是不应该!
她紧紧捏着锋利的陶碗碎片,捏在手里被划伤一阵刺痛,阿丑下意识松了手,掌心渗出细密的血珠但又很快愈合,一股冰凉的冷意停留在掌心,她记得,掌心曾经接住了菩萨的眼泪,是眼泪治好了自己的手?
想到和老婆的约定,不能作恶伤人。
虽然阿丑不理解为什么伤人就是恶,他们说谎骗人炫耀才是恶,自己教训他们该是善!但她不希望神仙老婆因此离开,温暖的炭火、干净整洁的被褥,鼻子里淡淡地、安心的香味,她都不想失去。
“哼!这次就饶了你们!”阿丑将矮桌踢翻,气愤不已地离开了儒生的家。
阿丑的气还没消,路过的狗都要踹一脚。
走两步又听到谁家母鸡咯咯哒的叫声,觉得自己出来吃了一顿好的却空手回家不合适。
阿丑循着声音去找鸡舍,看见这户人家的夫妻正站在门口说话,一副将要分离的样子。
寒冬料峭,站在门外的男人穿着并不算厚实的衣物,手上一个东西不多的行囊,将要出远门。
站在门内的女人很是不舍得,拉着男人的手说:“你路上一定要多小心,我等你回来。”
男人同样拉着女人的手,说:“英娘,我要是三年五载都没回来,你就改嫁,我不会怪你的。”说完,便松手转身离开。
被唤作英娘的女人上前一步拽住了丈夫的手,踮起脚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说:“我等你。”
“嗯。”男人笑了起来,眼底尽是温柔,再次道别终渐行渐远,直到看不见背影,英娘才依依不舍收回视线。
阿丑看得出神,都忘记了生气。
她从鸡舍后面跳出来,盯着英娘问:“你们分别的时候,为什么要用嘴巴啃他的额头?”
“……”英娘被面目丑陋的阿丑吓了一跳,退开两步后又羞得脸颊通红,又怕又生气又羞怯地指责说,“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与你何干!”
阿丑指了指英娘家的鸡舍,说:“那只鸡我就不偷了,你告诉我。我如今也有老婆了,整个村镇的人都知道,刚才他们说要教我一些夫妻的事情,可他们骗了我,他们只是想炫耀。我刚才看见你们,你们好像都很开心,为什么呢?”
英娘第一次听阿丑说这么多话,这个丑姑娘总是到处吓唬人偷东西,与人的交流是极少的。听她如此懵懂无知的话语,似乎没有印象中那么可怕了。
“因为我不舍得丈夫离开,我无法常伴身边,那是……是我的心,跟着他一起走。”英娘说着害羞地摸了摸滚烫的脸。
“心?”阿丑更疑惑了,“明明是嘴巴碰了一下,没看到你挖心出来给他呀,为什么说你的心跟他一起走。”
英娘接受不了阿丑这么直白的追问,只想赶紧打发走她,便说:“我这么做,当他想念我的时候,我就会像在身边!哎呀,你,说了你也不懂,你别问我了!你要偷还是要抢,都别问我了!”英娘羞涩地跑回了屋里。
阿丑没有拿英娘家的任何东西,低头思考着这奇怪的行为。
冬天的太阳没有什么温度,正值万物沉睡的季节,哪怕是正午时分,都仍旧冷飕飕的。
阿丑走了些路倒是挺暖和的,她搓了搓手,感觉今年冬天好像比以往都暖和,等回到了小茅屋门口,才想起来竟空手而归了。
破旧的小茅屋内,本该冬眠的老鼠蜘蛛和蛇都强忍着困意和打坐的菩萨保持一定距离,听菩萨轻诵经文,哪怕听不懂也受益匪浅。
阿丑推开门走进来,视线不由自主地直接就找向菩萨,在找到的同时也直接对上了一对欣慰含笑的眼眸。
“你克制住了自己,没有做恶事。”
“你怎么知道的?”阿丑惊讶地走过来坐下,仰头看着菩萨自己先回答,“哦对,你是神仙,你当然知道。那你知道他们说的话是真还是假吗?他们说人和人天生就不同。”
菩萨点头,说:“人虽不同,但众生平等,由不同趋于大同,为大造化。”
“哦……”阿丑若有所思,一脸认真地问,“那老婆你也是吗?你说你是男儿身,是不是天生也比我多了棍棍?”
“……”
无论是修行前还是修行后,无论是在西方世界还是在人间普度时,曾解惑万千,都不可能有人问这样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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