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嘞,咋还是凶杀案。”穿青绿袍子的医师抓狂道。
杜灵寿收到太多冲击,头里像涂满了黏糊糊的浆子,脑筋转也转不动,卡壳半晌后说:“怎么就这样了呢。”
…………
离开长安,杜灵寿一行人顺着武关道,到达蓝田县,又经过峣关。他们一路慢行,走时还是冷风刮面,等行至商州的丹凤县附近,已是冰雪消融,草木复苏,一派春和景明之像。
一路皆是崇山峻岭,山峰连绵不断,商小姜少时便跟家人走南闯北,方向感练的很是不错,她拿着商二娘给的舆图对照,兴奋道:“银花河以南,天竺山以北,又在丹凤县境内,咱们这是到鹘岭脚下了。”
杜灵寿瞧了一路美景,兼之有朋友相伴,心结渐渐解开,活泼了许多。
他们在丹凤县城内休整两日,便继续朝东南方向前进。
春季昼夜温差大,某日晌午,因烈日炎炎,三人在一棵巨大的古树下歇凉,卓箱坐在一块大石上,抬头远眺,半晌后突然道:“你们看,前方那排山,像不像笼饼?”
杜灵寿和商小姜顺他所指方向一瞧,果然有数座小山峰,座座形状圆润。
杜灵寿调皮道:“谁家蒸了笼饼不吃,在地上排了一排?”
等过了中午,日头没那么毒的时候,他们继续前行。恰巧,那排笼饼山就在路线上。沿着笼饼山脚下前进,时不时能瞧到猎户或是采药人留下的进山口。
只是路过某一个进山口时,他们发现了异样。在人反复进出踩出来的山路口旁,插着一根粗粗的木桩。木桩上多是过路人记录的标记,其中一个记号引起了商小姜的注意。
她指着那图案,上刻着一个尖锐的三角,里面圈着一只眼睛。
“小姜,这是什么意思?”杜灵寿不解。
商小姜面露凝重道:“我们出门行商,为了赚金银,哪里都去得,自然遇见的危险数不胜数。时间一长,圈子里就有了黑话。这图案的意思是,探路的人一日不归,前方必有危险。”
她陷入回忆,心有余悸道:“十三岁那年,我跟阿爷曾到西域某小国,阿爷本来要去那里卖丝绸,但是在城池边上驿站的路牌上,看到了这个标志。”
“他考虑了半日,决定改道去别的城卖货。对于我们经商人,时间就是金银,临时仓促改道,要亏不少。”
商小姜慢慢道:“阿爷力排众议,做主去了与我朝经常通商的小国。”
她叹了口气:“那次亏了不少,不过大家都没意见。因为我们没去的那个小国,当时正在兵变,那里的六王子杀了父亲和兄弟,成了新的国王。城中混乱,去那个国家做生意的商人,货丢光算幸运,大多都尸骨无存。”
“如果一日后此人平安归来,这个图案就会被划掉。不知道这人是何时刻的……”
卓箱递来一只药囊:“想必就是今日。”
这药囊落在进站口旁,昨日刚下了雨,布料摸起来却是干爽的。他敞开药囊口,除了一些干草药,里面还有一把小刀。
卓箱掏出小刀,在木桩上划了划,跟那图案一对比,痕迹相似。
上山大多是上午,下午上山便要赶夜路,再过一会儿天就黑了。
他分析道:“看来这人是凶多吉少了。”
“咱们要不上去瞧瞧?”商小姜试探道。杜灵寿点头,此人刻下标记,便说明他对此行的危险早有预感,“既然碰见了,为何不救?”
卓箱不置可否。
他们顺着山路往上走,天开始暗了,视野也变窄。山路变得更加难行,还好几人有功夫在身,倒不算太过狼狈。
在太阳即将落山时,这条山路将他们引到了一座吊桥前。吊桥将两座陡峭的山峰连接起来,山壁如刀削,中间是深不可测的山沟。
悬崖的另一侧,隐隐约约透出些灯火的亮。
无论如何,杜灵寿三人都要在此过夜了,林中多野兽,现在返回山下更是危险重重。
这吊桥并不牢固,走上去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听着叫人牙酸。快速走过吊桥,不远处是一个小村庄。
行至村口,村子全貌才将将看清。依着山壁,密密麻麻的小房子挤在一团,阵阵炊烟升起。
一个小娘子正背着一筐干柴从边上走过。
见到杜灵寿三人,她吓了一跳,又局促地用手搓着皱巴破旧的衣服下摆,声如蚊呐:“你们是?”
杜灵寿看着她,这小娘子干瘦矮小,头发枯黄,稀稀落落地束成一小团,目测不过十二三岁。
她不欲惊吓到对方,温和道:“这位小妹子,我们兄妹三人上山踏青,却不想迷了路,能否借住一晚,等明日天亮了再下山?”
那小娘子一脸警惕,黑溜溜的眼睛盯了他们片刻,最后抿了抿嘴,张口小声道:“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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