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延听她无所谓的口吻,自己也觉得无所谓:“去呗。”
柳清言从她的眼间读到了一缕疑惑。
“早去早回。”随口补了一句后,骆延穿起衣服就抱着吉他上楼了。
柳清言自觉骆延看自己的眼神算不上友善,但也算不上完全的担心,是一种介于“呵呵”和“怎么又出差”之间的无语。
“那我也不想这鸟天气往外跑啊。”
“柳警官为国为民,领导让你去你敢不去?”骆延回头朝她一笑,转手又从兜里摸出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扔给柳清言。
“让你戒烟,现在就改成吃糖了?”
“嘴里肯定得叼点什么。”
听起来有些决绝。柳清言愣在客厅,看她头也不回地回排练室,瘪着嘴进了书房。
骆延一直在楼上默默听着她打电话,脑子乱得可以熬出一锅粥。
骆延都想好了,要是一个星期之后这人不回来或是又搞得浑身伤,就不让柳清言进这个家门了。
柳清言麻利地收拾好了随身物品,大半个行李包挎在身上没啥感觉。就是出门前,柳清言往二楼看去,发现门是合上的,内心难免涌上一丝失落。
——
大门合上的刹那,骆延起身赶紧拨开排练室的窗。
顾不得伤及皮肤深处的风,骆延眯着眼睛看着柳清言站在小区外那个唯一可见的偏门,不多时,一辆警车驶来,男警官帮柳清言装包,好心地拉开车门。
直到汽车的尾气消失殆尽,骆延都看在眼里。
整个晚上的时间,骆延是一个人过的。骆延拿着笔在柳清言给自己的那些文学作品上勾画圈点。那些看不懂但很有美感的旧诗新诗好像给不了骆延什么灵感,于是骆延又溜回柳清言的书房,抱回来一些小说和散文集看了很久,往小册子上填了不少词汇。
骆延得承认自己没什么作词的天赋,只能摸着石头过河,那些无规律的词组还亟需重组与解构。
柳清言出差的第一天,这天深夜,卫羽把骆延叫来酒吧,老板盛情邀请安排了一场独家演出。登台前,骆延有意无意地瞄向手机,没人给她发消息。
柳清言就是个坏蛋。
骆延是拎着酒瓶上场的。
上场前,四个人一致认为,既然要出专辑,那就要把自己做好的东西一点点展示给观众,于是决定从今天开始,把已经写好的五首歌进行演奏。
骆延还想好了一系列反串,包括用某乐器代替原乐器的位置,往往能起到不一样的效果。
效果是极其好的,五首全新编写全新篇幅的歌引起了热烈反响。结束演出后,骆延难得地还能借着兴头和今天热情不减的观众调侃几句。
骆延今天换了一件比较贴身的短袖,衣服上画着一颗苍劲的柳树,撸了个随意的发型就登了台。
卫羽提议去撸串,大家都同意了,并且几个人还特意观察了下走在队伍最后的骆延。
盛双看着他们,使了个眼色。
好像有问题,又好像没问题。奇怪的猜测是从先前柳清言出现在之井宫里就产生了。
几大盘烤串摆在骆延面前她无动于衷,卫羽的那几个老掉牙的笑话此时苍白无力。没坐多久,骆延就拍下钞票,拎起酒瓶离开了,空留剩下三个人再次面面相觑。
失去了暖阳的春天似乎开始变得凄凉,暑气慢慢悠悠地占据了天气预报的主基调。街道如今是如此的躁动,看不见远方的黑暗下仿佛栖息着无数苏醒的怪兽,追逐着每一个还在街边游荡的人。
骆延几乎是跑回家的。大灯一开,空调一开,刷完牙洗完脸,骆延也顾不上什么乱七八糟的,即便手脚热腾腾的,骆延搬下被子就窝进沙发里,酒瓶码好骆哥抱着,捧起酒瓶就猛地开始灌。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即使胃里早就饿得咕咕叫,骆延感受不到,也不想感受,只想再来一杯,再来一杯。
骆哥这个小脑袋瓜子里大概猜不出主人为什么又开始买醉,只好舒舒服服踩个奶,把脸搁到骆延胸口,启动了它的V8引擎。
迷糊的眼神中,骆哥直勾勾盯着自己。
无端地,骆延的脑子里开始滚动播放着与柳清言有关的画面。从小巷,到市局,到酒吧,再到这间本来了无生气的小房子——骆延自知不是良医,也不是什么心理学家,猜不透自己的脑子里究竟在期待以及估计着什么。
天边开始降下绵绵细雨,气温保持在一个水平线上,这勾引着骆延这颗放浪的心被打湿,被牵引,被击打。
……
后半夜,骆延被过低的空调温度冷醒了。酒精的后坐力仍然没有完全消解,能够感知到的,只有下半身憋得慌。
从厕所出来后,骆延走路都还有些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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