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舟在回家的路上一直想，他不敢面对镜头，他怕她们讨厌他，他怕自己做不好。
方戈的好意他明白，他怎么会不懂呢？他总是为自己着想。
他想做出改变，方戈的出现让他想打破这个牢笼，走到有方戈的世界里去。
陆舟回到家，发现陆丰没回家。
他在卧室找到了姥姥，他帮姥姥掖好被子。
掏出日记本。
5.24 周六天气好
方戈今天找我谈话，他让我在小姐姐们面前上手语课。
欸……鸭梨好大啊…我明天得打扮帅点。
别给帅戈本帅丢人！
我真的很想大声谢谢方戈，然后大大的拥抱他。
我想告诉他，谢谢你你很好。
累不写了晚安方戈晚安世界的守护者“一叶舟”。
微微热的五月天，陆舟蹲在楼道口给流浪猫包扎伤口。
三花猫的后腿被铁丝网划出道血痕，他蘸着碘伏的棉签刚碰到伤口，猫儿突然炸毛窜上围墙。
"别动。"方戈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手里晃着半根鳕鱼肠。
三花猫抽动鼻尖，犹豫着跳回水泥台。
陆舟抬头看他举着手机的姿势，"在直播？"
"记录美好生活。"方戈把镜头转向沾着草屑的猫耳朵，"小姐姐们看这只碰瓷猫，昨天抢我烤肠今天装可怜。"
弹幕雪花般飘过：
- 积积背后的美少年是谁！
- 三分钟我要这个弟弟的全部信息
陆舟下意识往后缩，却被方戈勾住肩膀："隆重介绍，我的御用场务陆老师。"他变戏法似的摸出块手写板，"今天教大家手语小课堂。"
老方趿拉着人字拖从楼道晃出来，手里拎着刚买的菜："小陆啊，中午吃打卤面成不？你方叔的独门秘方，卤子里能捞出海鲜。"
手机镜头突然转向他卷到肚脐眼的T恤，弹幕瞬间爆炸：
- 这位大叔好有松弛感
- 腹肌瞩目！斯哈斯哈
"别对着我爸拍！"方戈手忙脚乱调整镜头，老方却对着屏幕比心："感谢老铁们支持我家俩崽子，双击666！"
“嘶，你稳重点儿，直播呢。”方戈扔了颗石子。
陆舟望着在镜头前扭秧歌的老方，忽然想起昨夜姥姥攥着他的手比划："丫丫要是活着，也该嫁个这样热闹的人家。"
蝉壳从梧桐树上跌落，在阳光里碎成金箔。
方戈把调好的卤子浇在面上，芝麻酱的浓香裹着黄瓜丝的清爽在房间里漫开。
老方嘬着蒜瓣说起年轻时的糗事："那会儿年轻，刚开始创业我带着这臭小子住地下室......"
陆舟低头扒拉着碗里的虾仁，忽然开口："我想试试直播。"
筷子磕在瓷碗上发出清响。方戈挑眉："不怕镜头了？"
"你教我用滑板那天说，"陆舟学着他当时的语气，"害怕的时候就想着，摔得再惨也有垫背的。"
老方突然起身翻箱倒柜，拎着件印满向日葵的沙滩衬衫回来："首次出镜得穿战袍，这是你方叔当年在海南岛叱咤风云的行头。"
方戈看着陆舟被荧光黄衬得发绿的脸，笑得差点打翻面碗："这哪是战袍，分明是降维打击。"
次日下午四点二十七分，陆舟第五次调整手机支架角度。老方在镜头外举着题词板：[深呼吸，就当台下都是冬瓜]
"大家好，我是陆舟。"他对着镜头比划手语。
"今天教''''夏天''''这个词。"手指划过额角的动作滞在半空，忽然想起记忆里的妈妈。
弹幕安静两秒突然井喷：
- 弟弟睫毛好长！
- 手语原来这么美
- 能不能教"永远"怎么说？
方戈斜靠在门框上啃苹果，看少年被夕阳镀成蜜色的手指在空气中划出流畅弧线。
老方不知从哪摸出个铃鼓，配合着手语动作叮铃哐啷打节奏。
晚风卷着槐花香漫过窗棂，陆舟下播时后背洇出深色汗迹。
方戈把冰镇汽水贴在他脸上："陆老师首播数据破千，要不要考虑分我个经纪人职位？"
"用这个抵债行吗？"陆舟从书包里掏出个玻璃罐，泡在蜂蜜里的柠檬片像一弯弯小月亮，"姥姥说你们总请我吃饭......"
老方凑过来舀了勺蜂蜜直接倒进嘴里，被齁得直捶胸口："甜啊方戈！比当年追你妈时吃的喜糖还甜！"
方戈突然伸手揉乱陆舟的头发："明天带你去个好地方。"他腕间的银链擦过少年耳尖，凉得像夜雨落在栀子花瓣上。
废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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