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者相和,便导致三姑娘血不归经,以至原本药效就过刚的寒山灵芝,成了一味毒。”
“她素日里不爱熏香……梦辽!”赵彦秋转头瞪着跪在一旁的梦辽:“这香哪儿来的?说!”
梦辽被刘老的话吓得丢了魂,木讷道:“是、是宋世子……他见姑娘夜夜难以安眠,就寻来了这味香……”
“方才三姑爷说,姑娘产褥血崩之时用了寒山灵芝,”刘老沉吟片刻,断然道:“敢问三姑爷,令爱如今是否有高烧不断、睡中惊厥之状?”
裴云暄抢言:“是,是有的。月姐儿早产,胎里虚弱,如今快四个月了,身子一直不见好。”
刘老叹息摇头:“不知是福是祸,三姑娘从未躬亲哺乳,倒是救了月姐儿的性命。”
“此毒积压在母体,虽使三姑娘孱弱,却并不是药石无医。倒是月姐儿若食母乳,用不了几次便会毒发身亡了。”
裴云暄被吓得腿软,直直瘫坐在地上。到底是裴家最聪慧机敏的姑娘,在大悲大惊之中尚能及时思考,几息之间她高声喊:“是宋怀弋!寒山灵芝、龙涎香,都是宫廷之物,寻常人物何以寻得?是不是宋怀弋!他……”
她看向赵彦秋,短暂寻回了理智,恳切道:“三姐夫,赵大哥,求您说实话吧,给我姐姐用的寒山灵芝到底是谁拿来的?”
赵彦秋仍被困在震惊和悲愤中出不来。如玉公子木木地看着床上气若游丝的妻子,泪珠从眼角顺着面庞划过。
二门上,管事徐雄一身冷汗,伏跪在地挡在门口:“恳请世子饶命,切勿乱闯内宅。”
宋怀弋墨色斗篷下隐隐透出银色铠甲的亮光。世子居高临下,看徐雄的眼神像看一条拦路的狗:“滚开。”
“世子饶命,世子饶命……”
外院的小厮管事纷纷跪在地上求饶,却没有一个人起身让路。
“世子何须同他们废话?打晕了扔在一旁便是。要紧的是三姑娘。”刃影冷漠开口,只等宋怀弋一个首肯。
就在宋怀弋不耐烦地抬手之际,一道冷峻男声打断:“宋世子夜袭强闯臣子内宅,不知是仗着谁的势力。”
宋怀弋闻声抬头,裴云曜站在二门后冷眼看着他。
宋怀弋面色阴沉,直言:“我要见她。”
裴云曜神色未变:“宋世子,三妹妹已有夫婿女儿。即便是天潢贵胄,也没有强抢人妻的道理。”
“……何出此言?”宋怀弋握紧了拳头,冷嗤一生:“听闻挚友突发疾病,特来送医,还请裴二郎切勿阻拦——莫误卿卿性命。”
裴云曜正要发作,吴初樾疾步跑来,将裴云曜拦在身后,怒气冲冲盯着宋怀弋:“三妹妹蒲草之姿,深谢世子垂怜。只是三妹妹床前已有夫婿侍疾,我家不便待客,世子请回吧。”
“吴初樾,”宋怀弋眯眼:“本世子予你,是知遇提携之恩,你就是这么报答的?”
裴云曜不堪妻子受辱,一把搂过吴初樾,旋身竟从腰间拔出长剑来,直指宋怀弋咽喉:“世子若再蛮横无理妄图强闯,休怪我不客气——今日便是世子杀了我,我亦要守在此处,断不容你为非作歹!”
世子近卫也要拔剑,却被宋怀弋拦下。
“……好。”
宋怀弋终究败下阵来,只低声说:“这位是我帐内军医,还有我这些年搜集的稀珍药材。让他去看了季蘅再来回我话,我便离开。”
“张郎中和宫里蒋太医已经看过,三妹妹已性命无碍,不必劳烦世子了。”吴初樾冷静拒绝。
双方对阵之际,突然一阵骚动,只见赵彦秋愤怒奔来,夺了裴云曜的剑就刺向宋怀弋。千钧一发之际宋怀弋侧身闪过。
近卫不敢妄动,宋怀弋到底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赵彦秋一届文臣,了了几招便被宋怀弋打落了剑。宋怀弋起了杀心,眼底血红,一拳直逼赵彦秋命门,被裴云曜飞身挡住。宋怀弋反应不及,即便解了几分力道,到底还是把裴云曜击倒,连带着赵彦秋,二人一同倒在地上。
“二郎!”吴初樾被吓狠了,扑过去扶着裴云曜:“二郎你没事儿吧?二郎!”
这一声声“二郎”叫得宋怀弋无比心烦,转头骂道:“瞎了?还不快去给他疗伤。”
军医一哆嗦,领命前去看裴云曜伤势,被裴云曜强撑着力气推开。裴云曜恨恨地盯着宋怀弋,没等他张嘴骂人,一直沉默的赵彦秋突然开口:“宋怀弋,是你要害她……”
“宋怀弋!”赵彦秋站起身来,双目赤红,如深怨鬼魅般:“你给季蘅的香里掺了什么?掺了什么!”
宋怀弋皱眉,“什么香——那香是寻常香方,我亲眼看宫中太医查过,绝无问题。”
“以寒山灵芝为君,龙涎香做臣。”赵彦秋恨之入骨:“你要害我妻女一双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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