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轻声细语贴着耳畔往耳道里钻,徐伊荣不耐的往被子里缩了缩,紧接着,露在外边的额头被印上一吻。
苏青术隔着被子把他抱在怀里,单薄的唇瓣久久贴在他眉心,混着热意的果木香涌进鼻腔,他克制着想收紧双臂的动作,却是真的想把徐伊荣揉进身体里。
牙齿轻磨眉心造成细微疼痛,被强行扰乱清梦的徐伊荣不甚清醒的睁开眼睛,含糊的给出回应,“唔,学长路上慢点。”
苏青术低低应了一声,抑制着内心的不满,又抱了几分钟才起身带上门离开。徐伊荣舒坦的翻了个身,额间那处原本光洁的皮肤,此刻洇开一抹似早樱初绽的粉。
徐伊荣披着松垮的浴袍赤脚走进卧室,不可避免的在浅灰色木板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发梢还坠着水珠,他随意扯了个毛巾盖在头上,糊弄似的擦了两下。
刚打开手机就看见一连串的未读消息。徐莹发过来的,徐伊荣粗略浏览一遍,几十条消息全是对他的批判,就因为他打了白树?烦躁不已,他反手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对面几乎是瞬间接通,“你至于下手那么重吗?妈说你都快把白树打死了。”
“那不是他活该吗?”徐伊荣冷笑一声质问道:“他为什么对着咱妈叫妈?”
分不清是痛苦还是愤怒,他只觉得喉咙发涩,“干儿子那件事是真的吧,明明知道我讨厌白树,你们还合起伙来骗我!”
这如泣如诉的每个字都让徐莹抓心挠肝,“就是…知道你会不高兴,才瞒着你的。”
徐伊荣死死咬住被角,身体忍不住的颤抖,原来你们知道啊,“徐莹你到底是他姐还是我姐啊?我就服了,咱妈要缺儿子我带回家一个得了,非要白树吗?”
“过完年咱妈去医院里看白树,他一直给咱妈磕头…”
泪意在眼角凝滞,徐莹的话卡在喉间,她敏锐的从徐伊荣的话里听出来一丝不同寻常,指节无意识的收紧,“不是?什么意思,徐伊荣,什么叫‘带回家一个’?”
“我谈男朋友了。”
徐莹简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她踉跄几步跌进沙发里,话都说不利索:“你、不是喜欢女人吗?”
“不喜欢了。”有赌气的成分,徐伊荣回答的干脆利落没一点迟疑。
深深吸了口气,指甲深陷掌心的刺痛让徐莹勉强维持冷静,“你还年轻不懂事…是不是那男人勾引你的?”
很轻易的,痛苦的记忆被覆盖掉。
眼前浮现学长整齐柔顺的黑发,温和的眼睛,笑起来泛着细纹的眼尾,以及暖阳一般的拥抱,徐伊荣垂下眼帘,内心的愤恨有被抚平的趋势,“没有。”
“徐伊荣!”徐莹现在就像气泡水里的气泡——快炸掉了,她提高音量,声音尖锐刺耳,“爸妈知道了怎么办!?”
“让咱妈打死我算了。”
挂断电话,按下关机键,世界才是真的安静下来。
梁老爷子上了年纪,却是越发闲不住的满世界到处跑,做儿女的总归是放心不下,所以每逢节假日,梁韵跟梁回舟必要抽出时间看望他。
冷调的香薰在空荡的走廊里流淌,商场三层往上卖的都是奢侈品,鲜少有客人光临。
梁韵的指腹掠过一顶米白色羊绒贝雷帽,上面镶嵌的珍珠泛着柔和的光,在专柜小姐殷切的目光里,她对着镜子调整帽檐的角度,还不错,这颜色跟她今天戴的银杏耳坠很配,或许还差一条项链。
想什么来什么,销售推荐的项链里恰好有一串羽黄金。梁韵正准备试戴,忽然从镜子里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她立刻回头张望,几乎瞬间确定,是自己的儿子。
首饰盒‘啪’的一声合上,摘下的帽子弄乱了头发梁韵也不在意,她拎着包追了上去。
苏青术扣住徐伊荣的手,阻止他触碰耳朵,两个人打了耳洞,半个小时过去了耳垂处还是一片通红。
耳钉上镶着欧泊,没别的原因,只因为徐伊荣喜欢这种花里胡哨五彩斑斓的颜色。
儿子跟一个男人举止亲密,梁韵心尖直跳,是男朋友吗?确定他们上了四楼,纠结了一会儿,她还是追了上去。
梁韵眼尖一上来就瞧见了他们,“青术?”
徐伊荣闻言率先回头,目光扫过空旷的走廊,落在一道气质绝佳的身影上,米白色披肩边缘的流苏轻晃,黑色连衣裙尽显优雅端庄,是一个浑身透露着矜贵的女人。
莫名的紧张袭上心头,徐伊荣下意识松开交握的手,掩耳盗铃般的背在身后,这是谁?
苏青术不依不饶的追了上去,骨节分明的手指强行挤入他的指缝,迫使他与自己十指相扣,交握的力道极大,确定他挣脱不开后,才神色淡然的抬眸看向女人,“妈。”
指腹轻轻摩挲徐伊荣指节,苏青术微微顷身与他耳语:“叫阿姨。”
徐伊荣僵硬的站在原地,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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