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得到了回应，羡瓷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颤着肩膀胸口起伏说不出话。他修身的制服小衬衫的两颗扣子不知什么时候被蹭开，露出一点隐秘的沟壑，一颗小小的红痣在雪白的软肉上起伏。
“羡瓷礼。”
被叫了全名，羡瓷礼的抽泣声变小，委屈巴巴又没有底气，但依旧倔强地和他哥对视，尖尖的下巴上泪珠摇摇欲坠。
“哭什么？”男人黑沉沉的眸子深不见底，抬手抹掉他那滴泪珠，语气有些冷。
“讨厌我？是谁做了错事，嗯？”羡忱域挑了挑眉，凑近那张湿漉漉的小脸，两人鼻尖相抵，呼吸交缠在一处。
羡瓷礼哭了太久，喉咙哽痛得说不出话，他睫毛上挂着泪珠，磕磕巴巴开口：“你、你不理我，就、就是你、你的错……”
“嗯……”
毫无预兆的一巴掌拍在屁股上，男人没收力，羡瓷礼下意识闷哼出声，反应过来后眼眶更红了，圆溜溜的眼睛瞪大，不可置信地控诉着看向罪魁祸首。
屁股火辣辣的疼，被打过的地方开始发烫，热意蔓延至全身，冷白的小脸蒙上一层粉色。
他又委屈又生气，毫无气势地瞪着羡忱域，下唇被咬的发白。
车内的气压随着雨声愈发低沉。羡瓷礼湿漉漉的兔耳终于从发间探出，粉润的耳尖因委屈卷成小问号，绒毛上还挂着未干的雨珠。
“把扣子扣好。”羡忱域的声音比平时哑了几分，指尖却先于理智伸出去，替那露出的红痣覆上布料。
触及皮肤时，男人的眼瞳里浮现浅淡的暗金色，转瞬即逝。羡瓷礼的体温比人类低些，带着雪兔特有的凉软，却在他掌心烫出一片灼痕。
羡瓷礼却抓住那只手不放，将脸埋进他掌心蹭了蹭，鼻尖全是冷松香混着龙息的味道。这是他从小就熟悉的气息，是雷雨夜会裹着他躲进龙巢的安全感。
“哥……”他抽抽搭搭地开口，尾巴也从校服裙摆下蜷出来，毛绒绒的小圆尾巴把裙摆顶出一个圆圆的小包，“为什么不理我……”
“什么时候在一起的？”羡忱域没回答他，反倒是问了另一个问题，微微蹙眉，语气算不上太好。
羡瓷礼的兔耳耷拉着扫过男人的手腕，他吸着鼻子，手指绞着对方袖口的纽扣，被打过的臀瓣还在发烫，却比不过喉间的酸涩。
“上个月……”话音未落便被哽咽截断，他仰头望着羡忱域紧抿的唇线，看见自己的倒影在那双凤眼里碎成波光，“只牵过手而已……”
龙息在喉间翻涌，羡忱域皱了皱眉，声音很冷：“回去自己反省。”
喉间的哽咽突然凝住。羡瓷礼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碎成齑粉，酸酸涩涩地漫上鼻尖，谈恋爱怎么了，他都快成年了。
雨势突然变大，雨点砸在车顶发出密集的响。羡瓷礼的化形法术在情绪波动中渐渐松动，先是兔耳变得透明，接着尾巴化作一团雪雾。他轻声惊呼，整个人蜷缩成拳头大小的白兔，跌进羡忱域怀里。
“胡闹。”男人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训斥的意味，却在掌心托住小兔子时放轻了力道。羡瓷礼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男人的虎口，趴着不动了。
车载空调“咔嗒”响了一声，温度被调高。羡瓷礼感觉有温热的掌心覆在背上，替他挡住吹风口的冷风。
他偷偷抬头，看见哥哥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看见被他任性丢在一旁的文件上洇开一块墨渍——原来他刚才根本没在看文件。
过了许久，困意慢慢涌上来，羡瓷礼眼睛半瞌地在男人手心摊成小兔饼，雪白的绒毛被空调风吹动。
“睡吧。”
羡忱域的声音仿若从远方传来，指尖轻轻梳过兔耳后的绒毛，把毛茸茸的一小团放到自己肩上，拿起了被羡瓷礼丢开的文件。
毛茸茸的一小团兔球发出一声含糊的呼噜，把脸埋进对方颈窝。这里有最熟悉的冷松香，混着龙类特有的气息，让人安心。
他的尾巴球抖了抖，蹭过羡忱域的锁骨，感觉到对方身体微微一僵，随后被人捏了捏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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