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小卡拉咪,我敢自称中医导师,历史第一人!”
林学长在墙角扒拉出个陶罐,封口蜡印着模糊的五星徽:"哦,这个罐子里还装着陈皮,这罐陈皮比我爷爷还老吧?"
他刚揭开盖子,黑烟"噗"地窜出,惊得沫千朝把防毒面具按他脸上:"哎呦呦小心点嘛,等会你嘴里全塞虫子。"
陈学姐扫开西墙蛛网,整面墙突然露出斑驳的壁画。
褪色的赤脚医生宣传画上,女护士手持银针,脚下踩着象征疾病的骷髅头。颜料剥落处,有人用炭笔添了副圆框眼镜,让英雄形象瞬间变成书呆子。
"这是文物啊!"沫千朝举着考古刷轻轻拂尘,"六七十年代的政治宣传画,得联系中央美院来做保护性临摹……"
陈学姐不解:“就这种六,七十年代的政治宣传画卷还用得着美院进行维护吗?有点小题大做了吧?”
真不会,待会一个电话打给人家,人家把你骂个狗血淋头吗?
"先保护活人吧!"林学长喷嚏打得震天响,"我就死这了!"
“没那么夸张学长。”江落棠边整药柜边回复。
她在药柜深处摸到个铁盒,盒盖用胶布缠着"绝密"二字。
打开是叠发脆的接生记录,最新日期停在1983年,最后一行写着:"臀位难产,用绣花针消毒助产,母子平安。"
沫千朝指挥三人把废旧器械堆成"战利品山"——生锈的称药天平、断了弦的针灸铜人、印着"□□"标语的碾药船。
林学长给每件物品贴上手写标签:"疑似古代刑具" "可能召唤神农" "建议上交国家"。
"看这个!"陈学姐举起台铁皮机器,摇柄缠着褪色红绸,"上面写着''''超声波针灸仪''''!"
"公社时期的科技与狠活。"沫千朝插上电,机器发出拖拉机般的轰鸣,"当年号称能隔空扎针,实际效果……"
她突然对准林学长按下开关,吓得他窜上药柜:"沫导你这是谋杀!"
她摆着手,笑的灿烂:“就想试试那个时代的牛逼玩意,好奇心懂吗?”
清扫过半时,屋顶突然砸下团泥块。
众人抬头,看见瓦片缝隙挤着张松鼠脸,正朝药柜扔松果抗议,嘴里发出“叽叽”声。
正在扫药柜的江落棠被坚果砸了好几下,不满抬头与那只松鼠互瞪眼。
沫千朝掏出蓝牙音箱放《至若春和景明》,松鼠瞬间逃窜成残影。
日落时分,粮仓终于露出本色。
江落棠用药用酒精擦亮最后一块匾额,"悬壶济世"的金漆在暮光里淌出血色。
陈学姐给针灸铜人系上红领巾,林学长把报废的熏蒸管改造成花瓶,插满野山坡采的蒲公英。
"同志们看好了!"沫千朝站在"战利品山"前,矿工灯照得她像自由女神像,"这是中医版复仇者联盟基地!"
她突然掀开红布,露出用废旧药碾改造的咖啡机,"现在拍卖公社文物——起价三包辣条!"
村长扒着门框偷看,手里攥的烟袋锅忘了点火。
他的影子被夕阳拉长投在青砖地上,恰好接住从梁上垂落的半截蛛丝。墙外传来美院学生的哄笑,有人把废弃的艾绒团踢成了足球。
江落棠推开吱呀的雕花窗,晚风卷着晒谷场的炊烟溜进来。
那只捣乱的松鼠又蹲回屋顶,爪子里捧着抢到的彩虹糖,包装纸在风里哗啦作响,像面投降的小白旗。
暮色如血,江落棠踩着晒谷场边缘的碎石路往旅馆走。
其他人都先走了,只剩她一个慢慢悠悠的。
搪瓷盆沿沾着仓库陈年的药渣,在余晖里泛着铁锈红。
远处梯田像被撕烂的绿毯子,吴老四佝偻的背影正在第三层田埂上晃动,锄头砸进板结的黄土时溅起火星子。
"咔嗒"——骨节错位的脆响刺破暮色。
吴老四突然僵成根歪脖子树,锄柄脱手滚下陡坡,惊飞田埂上啄食的灰雀。他左手死死抵住后腰,右手抓着的野蒿草被揉出青汁,混着冷汗滴进黄土。
"莫管闲事!"
江落棠的白大褂晃进吴老四视野中,他死命从牙缝挤出句贵州方言。
脖颈处青筋暴起,像老树根盘踞在黝黑的皮肤下:"你们城里人就会看笑话!"
江落棠弯腰捡起锄头,木柄上缠着褪色的红布条,刃口锈迹里嵌着几粒玉米渣。
她突然想起仓库里那本1958年的接生记录,钢笔字洇在发脆的纸页上:「产妇李桂花,胎位不正,以绣花针消毒助产」。
"您这样硬撑是会伤到腰椎的。"她掏出针灸包,银针在暮色里泛着冷光。
吴老四啐了口带血丝的唾沫:"少拿那破针吓唬人!上回卫生所的王八羔子给我扎针,收五十块屁用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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