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
土链的绞杀为之一滞。晚苏木趁势后仰,腰肢弯成满月,身后土墙轰然合拢的气浪掀飞她三根发丝。未等烟尘散尽,唐刀已化作化为江海怒啸,从缝隙间直取方珩咽喉。
方珩眼中凶光暴涨。方圆百丈的尘土突然沸腾,如黄泉巨浪从四面八方拍来。晚苏木足尖刚点地,就见天地间只剩翻涌的土色——逃无可逃。
"锵!"
唐刀深深插入地面。她蜷身护住心脉,却在土浪压顶的瞬间,听见锁骨处传来玉佩碎裂的清响。
"咔。"
幽金妖气如活物钻入血脉,晚闻城的声音穿透记忆呼啸而来:"木木,记住......"后半句消失在气浪中。
玉佩爆裂的刹那,幽金气浪如洪荒巨兽般咆哮而出。
方珩被掀飞十余丈,重重撞进山壁,蛛网状的裂痕在他身后蔓延。而束缚戚桓的土链寸寸崩解,化作簌簌尘埃。
"咳——!"
晚苏木单膝跪地,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涌出。体内妖血疯狂翻腾,五脏六腑仿佛被无形之手攥住碾磨。她抬头看了眼天色——才过了一个时辰,禁生圈的金芒依旧刺目。
斜阳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颤抖。每一次喘息都带着铁锈味,视线开始泛起黑雾。远处打斗声忽近忽远,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冰。
还好...她模糊地想,这次没露出狼耳朵...
可逐渐涣散的瞳孔里,倒映着方珩从碎石中爬起的身影。娘亲的声音忽然在记忆里清晰起来:"木木,这世上的山...永远比你见过的更高......"
小狼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铁锈味。
她曾以为,自己早已足够强大。就像当年爹娘仗剑走天涯时那样,可以斩尽世间不平事。可现实给了她当头一棒。
那些斩虎杀匪的战绩,此刻显得如此可笑。她终于明白,自己与真正的修者之间,隔着的何止是山峦,更是一片她连边际都尚未摸到的汪洋。
剧痛如潮水般撕扯着四肢百骸,意识在黑暗中不断沉沦。可就在即将涣散的边缘,晚苏木突然咬破舌尖——
"妖人又如何?"
血腥味在唇齿间炸开,她竟在绝境中咧开一个带血的微笑。
“我偏要与天争!再不如今日般无力!”
天地变色的刹那间。
气浪咆哮着席卷八方,所到之处,万物皆伏。
一道橙影已如离弦之箭挡在颜鹿竹身前。"主人——!"凤泠音展开的双臂绷成满月,锦鲤尾鳍的虚影在身后一闪而逝。
"轰!"
纤薄的身影如断线纸鸢般抛飞,鳞片混着血珠在空中划出七彩虹桥。落地时"咔嚓"一声脆响,不知是雪层下的枯枝,还是她自己的骨头。
万籁俱寂。
唯有散落的鳞片在雪地上泛着幽光,像谁失手打翻了一匣子星屑。
"傻鱼..."颜鹿竹染血的指尖按在那纤细的颈间。脉搏微弱得如同冰湖下将断的渔线,可小锦鲤还是扯开带血的嘴角:"妖的身子…比较耐打……."淡粉色的血泡随着呼吸在唇边破裂。
三粒还阳丹被送入舌底时,颜鹿竹的白裘已浸透半幅血色。染血的琴弦拨响第一个音,竟将方圆十丈的落雪齐齐震碎。
白裘翻飞如鹤展翅,颜鹿竹眸中寒芒更甚。她指尖在琴弦上重重一划,万物生骤然迸发出刺目青光。七道音刃破空而出,竟在半空凝成青鸾虚影,长啸着扑向方珩。
该死...怎会遇到如此强大的保命阵法?
方珩啐出一口血沫,眼中凶光更甚。他猛地催动灵力,数十根尖锐石柱破土而出,如巨兽獠牙般刺向那道白影。
颜鹿竹身形飘忽,在石柱间翩然闪避。可琴弦上滴落的鲜血暴露了她的虚弱——右手三指早已血肉模糊,白骨森然可见。
颜鹿竹垂眸看着血肉模糊的指尖,突然扯断一根琴弦,冰蚕丝弦深深勒进血肉,在腕间烙出猩红符印。
这是碧泉谷禁术"血溅轩辕"的起手式。
师父当年怎么说来着?
"鹿竹,这招要见骨才有效。"
她轻笑一声,染血的指甲狠狠刮过第七根弦。
方珩眼中凶光暴涨,指节捏得咯咯作响。局势拖得越久对他越不利,必须速战速决!
"给我死来!"
他猛地双掌拍地,地面轰然炸裂。三条土龙破土而出,裹挟着碎石泥沙,以摧枯拉朽之势扑向颜鹿竹。
白衣翩跹间,颜鹿竹身形如柳絮飘摇,险之又险地避开前两道攻势。但第三道土龙已至身前——
"砰!"
石柱重重撞在她腰腹,将她整个人掀飞数丈。颜鹿竹闷哼一声,唇角溢出一丝猩红。
方珩却不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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