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方珩残缺的左手小指神经质地抽搐着,面容扭曲如恶鬼,"只有你们碧泉谷才配知晓禁生圈的秘密?"他忽然狂笑起来,笑声中混着血腥气,"我可是将颜氏弟子的血脉...生生炼化进了这副躯壳!"
话音未落,他脸色骤然煞白,额角青筋暴起。禁生圈的金光随之暴涨,竟是从在场众人身上抽出一缕缕灵力丝线,源源不断汇入方珩体内。
"这点代价..."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有你们的灵力滋补,又算得了什么?"
方珩猛地撕开前襟,心口处一道狰狞的灼痕如蜈蚣盘踞——正是碧泉谷"长生引"特有的焦痕。"看清楚了吗?"他喉咙里滚出砂砾般的笑声,"你们用活人试药时,可曾想过会有今天?"
碧泉谷栽在他血肉里的长生蛊……如今,该开花结果了。
颜鹿竹眸光微沉。
四十年前溶洞杀人夺蛊炼药一案,涉事者皆已伏诛……除非,当年的血,根本没流干净。
"主人!"凤泠音锦鲤所化的鳞纹在颈侧若隐若现,她凝出几枚鳞片,"这腌臜东西也配——"
一颗雪球突然撞上她的绣鞋。颜鹿竹的传音伴着落雪簌簌入耳:"泠音。"她面上仍挂着悲悯众生的浅笑,广袖下的手指却已扣住三枚金针。
凤泠音眼底闪过一丝不甘,却还是乖乖点头:"泠音明白。"她悄悄攥紧袖中的鲛绡帕子,指节发白——主人总把最危险的事揽在身上,这次她定要争气些才是。
方珩的笑恰在此时撕裂空气,那笑声像是用钝刀刮着骨头,叫人毛骨悚然。他慢条斯理地转过身,掌心灵光如毒蛇吐信,映得那张脸愈发扭曲。
"这位道友..."他忽然盯住晚苏木,目光在她染血的衣袍与唐刀间逡巡,竟露出几分惺惺相惜的神色,"好重的杀伐之气。"
晚苏木拇指一顶刀镡,唐刀出鞘三寸。
方珩踢开碎石,血迹斑斑的袖口在风中翻飞:"何必装清高?你这身血腥气,隔着三里地都闻得到。"他阴恻恻地笑着,露出森白牙齿,"不如联手?"
"呸!"晚苏木唐刀完全出鞘,寒光映亮面具,"姑奶奶杀的都是该杀之人,你也配?"
方珩笑容僵在脸上。他本打算许以重利——毕竟多一个打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事成之后再除掉便是。可这丫头竟连虚与委蛇都不屑!
杀意瞬间暴涨。
颜鹿竹心中暗叹。
方才明明示意这姑娘速速离去,谁知反将她牵扯进来。正欲再寻说辞周旋,方珩却已杀机暴涨,身形如电,竟是直取武力之首戚桓而去。
戚桓剑势如不周寒峰,招招凌厉似风雪摧折。偏生方珩的土术刁钻阴狠,拳未至而地刺先发,生生逼得戚桓剑路受制。
戚桓手腕翻转,霜纹剑在身前划出三道剑痕,剑锋擦过方珩拳套时带起一溜火星。
他借势沉腰,剑锋贴地横扫,卷起千堆雪——并非灵力凝冰,而是借这苦寒,飞雪为障。
方珩脚步果然一滞。
但旋即发出夜枭般的怪笑:"雕虫小技!"金丹大圆满的土灵之力在经脉中奔涌,他踏碎雪幕再度扑来,每一步都在冻土上留下蛛网般的裂痕。
颜鹿竹眸光微凝,广袖翻飞间万物生已横陈膝上。
七根琴弦泛着冷冽寒光。她素指轻勾,一声裂帛之音骤然炸响。与主人温婉气质截然不同,这琴音竟如金戈铁马,裹挟着风雷之势扑面而来。
方珩筑起的土墙在音浪中毫发无损,而那些无形音刃却如附骨之疽,顺着灵力缝隙直钻入他经脉。一时间他只觉得耳中嗡鸣,灵力运转竟有些滞涩。
方珩喉间爆出一声厉啸,周身灵力如暴风般席卷。他双拳裹挟千钧之力砸向戚桓,玄铁拳套与剑刃相撞的刹那,霜吟剑竟发出濒临断裂的铮鸣。戚桓虎口迸裂,鲜血顺着剑柄纹路蜿蜒而下。
"低头!"
一道清冽女声破空而来。戚桓不假思索弯腰,玄色刀光贴着他玉冠掠过,"锵"地截住方珩轰向心口的铁拳。晚苏木被反震力掀得倒飞数丈,却在半空拧腰甩出一个青瓷药瓶。
那瓶子在空中划出刁钻的弧线,故意偏开原定轨迹。戚桓不得不旋身去接——这一步错位,恰好让他足尖避开破土而出的森然土锥。
“三十两银子一瓶——”少女拄着刀喘息“要连本带利。”
戚桓攥紧那瓶玉髓生肌散,喉结动了动。先前那场误会梗在心头,道谢的话终究没能出口。指腹摩挲着瓶身上"松苓酒坊"的印记——三十两,确实能买三坛师尊私藏的陈酿了。
可见少女刀光再起时,那种诡异的熟悉感又漫上心头。她的刀路分明陌生,可那记旋身斩的起手式,像极了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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